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是难以置信,只用了半天时间,竟然笼络了上万人,关键这上万人还这么齐心,完全把他当做了老大,而且他们听说,这家伙的修为只有卌境,而这里圆境枯境的弟子比比皆是,怎么会甘心听命于他呢?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换作是他们,放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不要说半天时间,就是十年八年,都不可能完成。特别是单灵真人,如果有这样的组织能力,早就把整个上衍宗的高手团结起来,把宗主推翻了。
叶无多心里也是暗暗惊叹,这个小兄弟不简单哪,半天时间,就在这里做老大了,太匪夷所思了。
就连单狐真人这时都来了兴趣,看着渠年道:“你是弟子会的会长?”
渠年虽然不想承认,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承蒙大家抬爱,我就勉强临时挂一下职。”
单狐真人说道:“半天时间,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听命于你的?据我所知,你的修为也不高,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比你的修为高的。”
渠年道:“他们不是听命于我,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就是兄弟关系,大家平等互助,没有高低之分。”
单狐真人道:“但你是会长,这个弟子会也是你组织的,你是怎么做到在半天的时间里,说服他们加入弟子会的?”
问完这句话,就连单灵真人都竖起了耳朵,他要学习经验,如果可行的话,他回去也要组织一个弟子会。
渠年道:“我并没有去说服他们,我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平台,跟他们说,我要成立一个弟子会,大家抱团取暖,这样就不会受别人的欺负了,刚好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就一拍即合,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队伍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单狐真人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有这样心思呢?”
渠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单狐真人道:“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不着急。”
渠年道:“好吧!其实人和鸭子一样,是群居动物,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害怕孤独的动物,你永远都见不到一只孤独前行的鸭子,如果见到,这只鸭子也是活不久的。人也是一样,一旦脱离群体,就没有一点安全感,而来到这里的新弟子,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虽然这里人很多,但他们脱离了原来的群体,一时之间又无法融入新的群体,所以他们的内心是孤独的,没有一点安全感。而且这里又没有规矩,视性命如草芥,昨天晚上因为争斗死了不少人,这让他们人心惶惶,更加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团体让他们依赖,让他们不再孤独前行。所以我在这个时候说要建立一个团体,那肯定是一呼百应,大家趋之若鹜,鹜就是鸭子,我根本就没有去说服他们,而是他们需要一个这样的团体,他们都是自己主动跑来的,要不然上万人我一个一个去说服,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众人听完,暗暗震惊,这番话说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却又不无道理,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出自一个青年之口,就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可能把人心看的如此透彻。这些人心里均在想,不愧是黑色的本命之火,果然与众不同。
单狐真人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受教了!”
这句话就真的言重了,渠年忙道:“不敢!我也是被迫无奈,逼于自保,才会死马当活马医。”
包清承见这些老家伙并没有为难渠年的意思,还要夸赞他,气得差点又跳起来,但是现在自持身份,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看着渠年冷冷说道:“那你刚刚还说不认识这些人?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渠年道:“我没有撒谎,我确实不认识这些人,这里有上万人,我就是花上一年的时间,都未必能认全他们,何况是半天时间?实不相瞒,这些人里面,我没有一个能叫出名字的,又怎么能算是认识呢?”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无法撒谎,除非是天才,要不然半天的时间,确实不可能把上万人都认识。包清承急道:“就算你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也是你弟子会的人,他们听命于你,完全可以帮你做假证。”
渠年道:“其实你小舅子不是今天才要杀我的,昨天就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只是没有成功。”
包清承道:“现在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又想让你这些手下帮你做假证?”
渠年道:“这次不用弟子会的作证,你自己的人就可以作证。”
包清承怔道:“什么我自己的人?”
渠年就指着贺炳炎,道:“他可以帮我作证!你可以问问他,昨天晚上.你小舅子是不是杀过我一次?”
包清承就感觉很意外,因为这个贺炳炎确实是他的人,这让他有些难堪,便恶狠狠地盯着贺炳炎,道:“真有此事吗?”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的口吻。
单狐真人便看着贺炳炎说道:“贺炳炎,你老实回答,有一说一,如果你敢撒谎的话,宗法侍候。”
贺炳炎吓得面如死灰,心里恨死了秦渠年,虽然自己救了他一命,但他根本不求回报,就想着做好事不留名,结果现在好了,秦渠年随口这么一说,却是把他推进了火坑里,备受煎熬。如果帮他作证的话,那就把包清承得罪深了。但现在宗主都开口了,他也不敢作伪证,因为昨天傍晚的事情,整个甲二组都看见了,一旦宗主认真,随随便便都可以调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他只会死得更惨。这时咽了口口水,道:“昨天傍晚,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地上这些人确实要去杀秦渠年的,我就阻止了一下,这些人就走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家伙在隐瞒情节的严重性,故意在讨好包清承。不过这已经够了,叶无多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指着包清承和葛泗允说道:“你们听到了吧?你们自己人都已经承认了,葛泗充先对我兄弟动了杀机,还杀了我兄弟两次,我兄弟忍无可忍,才被迫反击,现在证据确凿,你们凭什么还来杀我兄弟?真当我兄弟好欺负吗?”
包清承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毕竟大佬们都站在边上,他也不好狡辩,狡辩反而没有气度。
葛泗允一看这情形,顿时又急了,转头看着单戮真人,痛哭流涕,道:“干爹,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死不瞑目啊!如果不能帮他报仇,我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单狐真人也怕单戮这头犟驴会暴走,这时凑近单戮真人,小声道:“单戮,大局为重啊,这个青年乃是我上衍宗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之可惜呀!而且你也听到了,根本怪不了人家,我们可不能不讲道理呀!”
单戮真人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现在他师兄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这时就看着葛泗允说道:“泗允,如果你弟弟死的真的冤枉,我今天肯定会为你做主,但你也听到了,是你弟弟惹事生非,先挑衅人家,才会酿下大祸,干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现在道理讲不过人家,那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