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飞怔道:“给谁洗脑啊?”
渠年道:“信尝君嘛!”这时就松开了蝉夕的手,朝她笑了一下,转身就向人群中的信尝君走去。
因为他现在是红人,对于妖族来说,十万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了,所以也没有人出言阻止。
信尝君见渠年向他走了过来,也是颇感意外,以为他现在是小人得势,过来羞辱他的,这让他心里有些紧张。不但是他心里紧张,长笑子丹还有扶卬,因为都跟他站在一起,所以心里都很紧张。正如信尝君所说,这家伙有点邪门,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
离信尝君有一丈距离,渠年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们四个人,笑了一下,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听说你们把我活埋了?没想到我还能站在这里吧?”
四人的脸色就变得僵硬,这家伙果然是来羞辱他们的。信尝君便道:“秦渠年,你忙里偷闲就是来羞辱我的吗?我告诉你,我宁死也不会受辱!”
渠年笑道:“信尝君这说的是哪里话?昨天我落在你的手上,你没有羞辱我,还给了我一个体面死法,我心里还承着你的情呢!”
信尝君冷冷道:“所以你也想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让我自杀?”
渠年笑道:“好好的自杀干嘛?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都捏在人家的手里,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权利让你自杀?”
四个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家伙虽然现在是红人,但毕竟还没有拔出焦魂残剑,能不能拔出来都是个未知数,可能他心里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趁着手上有筹码,临死之前过来得瑟得瑟。
扶卬本来就看不惯他,现在看他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更不爽,何况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深仇大恨,正如渠年自己所说,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得瑟?这时便道:“既然你知道跟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你就回去拔剑吧,拔不出来你也死路一条,现在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渠年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道:“太子哥哥,这是我这辈子叫你最后一声哥哥,其实那三个人我并不恨,各为其主,情有可原,但我们是亲兄弟,你竟然不顾手足之情,下令杀我,我告诉你,这个罪行不可原谅。”
众目睽睽之下,扶卬被揭了短,心下也觉得恼怒,这时冷冷说道:“那又能怎样?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
渠年冷笑一声,道:“扶卬,我真的想不明白,就你这猪一样的脑子,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你以为我没有拔出焦魂残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本来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还想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现在看来,你也没有必要忏悔了,好好投胎吧。”
扶卬脸色一紧,依旧嘴硬道:“就算你想杀我,也不是现在,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没有那个资格杀我!”
渠年道:“你真是愚不可及,没有一点眼色,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如何杀你的?虽然你带了几万兵马,但现在我杀你,比杀一只鸡还容易。”说完,随手就指着边上一个妖族的人,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过来一下。”
在这些人族的眼里,这里随便出来一个妖族的人,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能也是经过刚刚那一番屠杀,他们完全被吓破了胆,把自己看的无比卑微,真的就像是一群毛毛虫匍匐在鸡的脚下,瑟瑟发抖。在他们的眼里,渠年毕竟也是一只毛毛虫,就算他现在有了利用价值,也不可能对一只鸡吆来喝去,那不是找死吗?
扶卬低估了渠年的胆量!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其实不一样。
渠年最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他之所以没有拔出焦魂残剑,甚至没有去试,就是要把自己利用价值充分地发挥出来,如果去拔了,不管拔不拔得出来,最后他都没有了利用价值。
所以令扶卬意外的是,那个妖族的人很听话就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点不情不愿,好像渠年就是他的领导。其实对人族而言,这里随便出来一个妖族的人,就像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但对于这个妖族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小喽啰,也要看上面的脸色,现在上面的人都没有反对这个家伙在这里耀武扬威,说明上面的人对他还蛮重视的,何况渠年气势十足,竟让他有些害怕,所以他也不敢摆谱。
那个妖族的人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渠年就指着扶卬,道:“杀了他!”
如果他提出别的要求,这个妖族的人可能还会抗拒一下,但渠年提出杀人的要求,这个就很好满足了,毕竟他们一直就在杀人,而眼前这些人也都是该死之人,就好像是叫他过来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算不上是任务,这种小事情甚至都不用请示上面,要不然丢人,好像是在问:这只蚂蚁能不能踩死?
那个妖族的人便道:“杀一个还是杀一片?”
此言一出,扶卬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面如死灰,没想到一根绳上的蚂蚱,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区别?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弟弟,这时急忙说道:“渠……渠年,我是你的亲哥哥呀!我们不能骨肉相残哪!要不然你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