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回道:“不是的!他们是步行进去的!”
陵阳君就陡地站了起来,冷冷道:“那我们也步行进去!”
长铭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道:“叔叔,你不会打算我们也晚上进去吧?”
陵阳君道:“等到白天进去,黄花菜都凉了!”
长铭咽了口口水,道:“但你听到里面的声音了没有?是鬼在叫啊!进去很有危险的,就算没有鬼杀我们,吓也被吓死了!”
陵阳君道:“连秦质子都不怕,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事本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若害怕,你就留在外面等我!”
天之眼的诱惑实在太大了,长铭也无法拒绝,虽然她去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此时正是立功表现的好机会,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出力,到时跟她父王讨要天之眼都没有理由开口,便把心一横,道:“叔叔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也要去!”
陵阳君道:“那就走吧!”
陵阳君领着几百人刚进入峡谷,信尝君就得到了消息,如果是别人进城,他肯定不屑一顾,毕竟这世上不知死活的人太多,总感觉自己被命运之神眷顾,就算孤身犯险也会大难不死,那种人死不足惜,但陵阳君就不一样了,他是个聪明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连他都进去了,那说明鬼城里肯定有东西吸引着他!
这个东西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天之眼,何况他还正怀疑着这件事,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刚好对号入座,甚至都不需要发挥他的聪明才智。这时当机立断,生怕去晚了拍大腿,连忙把所有手下都召集起来,准备进城,因为太过激亢,也忘记了害怕,人家两三百人都不怕,他有两三千人更没有理由害怕了!
他也怕马蹄声惊动陵阳君,所以也是轻装上阵,步行入城。
渠年三人进了鬼城,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反而减轻了,变成了呜咽声,像是一群怨妇在哭泣,依旧哭得他们头皮发麻!白天站在这里,鬼城里风和日丽,一片祥和,哪怕一个人走在这里,估计都不会觉得害怕,反而感觉难得一份恬静,但同样一个地方,现在这座鬼城在他们眼中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黑沉沉的夜,如同墨水一般浇洒在这座荒凉的城池上,格外.阴森。
一阵阴风吹过,如同棺材里伸出枯朽的手抚摸着他们的脸庞。
蝉夕忍不住哆嗦一下,虽然挽着玉夙的胳膊,但还是往渠年身边贴了贴,虽然他的修为不如自己,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此情此景,总觉得男人身上有股阳刚之气,可以震慑邪魅。
为了分散心中的恐惧,蝉夕这时说道:“秦公子,你在哪里碰见了费飞?现在已经进来了,可以说了吧?”
渠年点了点头,便把傍晚在湖边的所见所闻跟他大略说了一遍。
蝉夕迟疑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水下的人估计已经走了吧?”
渠年道:“先去看看,再做定夺!”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在那一瞬间,蝉夕都有挽住他胳膊的冲动,手都已经伸了出来,但也没好意思挽住他,好在渠年修为不高,虽然在拼命奔跑,但在她的眼里依旧慢如乌龟,所以她很轻松就能追上他,紧紧贴住他,这种情况下,她也顾不得害羞了。
没过一会,他们就来到了湖边,就是怀疑水下有人的那个地方!
六人停下脚步,渠年就转头对楚三敢道:“三敢,你过去看看,那根竹管还在不在?”
楚三敢应了一声,二话没说,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湖中的那块石头上,蹲了下去,伸手在水中摸了一遍。如果换作是蝉夕和玉夙,她们是绝对不敢过去的,这种氛围之下,生怕水中有水鬼,一下冒出水面把她们拖下去。
但楚三敢是个憨货,也不知道害怕,像猴子捞月一样,还跳到附近的石头上,捞了好几遍,确认无虞,才跳上岸,小声道:“师父,没看到竹管,水下那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