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其实可以互相对峙很久，一两年的时间。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只要能攻破灵国的国境，攻破眼前这八座军城，灵国将无险要可守。

从同舟、鄂下到泊都，还有一些险要，但越过泊都，往灵邑走，那就是一片坦途。

十七万大军冲向泊都，灵国的防线将彻底瓦解。

这是他们的目标，不可轻易更改。

“……只要能窃走灵国的火器制造图册，我等加以打造量产，再拿上战场，与灵国决一死战，届时，我联军十七万，灵国只有十万，人数他们就不占优，现在火器也装备上了，他们拿什么防守？”成得臣进谏道。

当然，他的建议也有人反对。

“成帅想得太简单，灵国火器，这数年来列国都想得到，可就算没在战争时期，又有哪国成功拿到过灵国的火器科技？”有人反对。

成得臣没有说话，因为这是事实。

“灵国的保密手段非常成熟，他们有稽查局和密侦司，而且工局的那些工匠，也都忠君爱国，很少有人会被策反，这十几年来，从灵国泄漏出来的工匠图册，经判断，全是灵国故意为之，没有哪一样是因为灵国的疏忽，而流传到国外的。”

这位说话的人是晋国的贾佗，被称为天下第一谋士。

晋文公在世时，贾佗便是他座下肱骨。

现在襄公继位，贾佗本人也苍老了，头上生出了许多白发。

他对灵国的研究，比很多国家都要深刻。

贾佗一直对灵国怀有好奇心，也曾经不断派人到灵国调查灵国的民生。

其实正如贾佗所说，现在列国所使用的各种新科技——

比如望远镜、座椅、吃穿用度等等，

这都是灵国故意让人将图册泄漏出来的。

穆王眉头一皱：“贾佗先生不妨细说。”

贾佗：“楚王，灵国将这些科技与工匠图册泄漏出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些商品，能为灵国产生不小的利润，他们需要的是，天下人共同使用，天下人都知道灵国的商品好，吸引更多的人掏钱去买，很不幸，望远镜、座椅等物，就是这样的商品……”

此话一出，军帐之中，一阵沉默。

众人都陷入了思考。

的确，灵国的这些商品流传出来后，受到了列国的欢迎。

即便是他们两国交战，都在用灵国的产品，根本离不开。

因为灵国的产品都是划时代的，粘性非常高，这也为灵国工局造就了很多很多利润。

灵国借此大赚了一笔。

而那些无法覆盖到全天下的商品——

比如电器、汽油、铁路等等。

这些东西就被灵国把控得稳稳当当，从来没有被国外人偷学到。

“曾经，在下有一好友，花费了五年时间，终于混进工局，当上了灵国一座炼油厂的工匠，他告诉我，势必会在一个月之内，将灵国的炼油技术传出灵国，送回晋国，可惜，一个月后，他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踪影，在下花费了很多力量去找他，最终发现，那位好友，还在灵国的工厂之中工作，不知他是受到了严刑拷打还是什么样的虐待，对灵国的炼油科技，无论我怎么逼问，他都不愿意多说。”

贾佗叹了口气：“恕在下直言，灵国恐怕有操纵人心之法，掌握在密侦司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