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之过急?”乔安柔又笑了起来,“木清竹,今天医生检查我肚子的胎儿,好得很呢,我这肚子可是等不了的,而且我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了,也没有那个耐性了,只要时间一到,你们还没有给出结婚日期的话,那我就不会再等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木清竹心都提了起来,眼里的厉光闪铄,怒声问道,这一刻突然就想起了阮沐天病房发生的事,不由毛骨悚然。
“你说我能干什么事呢?木清竹,告诉你,我是一定要嫁给阮瀚宇的,一定要做阮家少奶奶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否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乔安柔阴阴地说完这句话后断然挂了电话。
瞬间木清竹全身发冷,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靠在了树干上,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手抚上了肚子,痛苦得眼泪都流不出来。
如果真要把阮瀚宇推走,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失去爸爸,如果不推走,阮氏集团会面临困境,还有阮奶奶与阮沐天的二条人命,她能怎么办?
不知道是怎样走进翠香园里的?
她低垂着头,神情沮丧。
有隐隐的哭泣声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
尽管她心情不佳,却也听出了正是季旋的声音。
高傲如季旋也会这样哭泣?怕是为了阮氏集团吧!
犹记得,阮沐天晕倒的那天,她也只是手足无摸地站着,除了恶狠狠地对她发怒,也并没有这样压抑着的伤心哭泣。
这伤心的哭声让她的心里更烦更乱了。
只站了一会儿,掉头朝着外面跑去。
急急来到停车场,打开了车门。
车子朝着阮氏集团开去。
已经有几天没看到阮瀚宇了,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今天会从京城出差回来的。
此时,她想见到他。
不管怎么样,先见到他再说。
深夜的阮氏集团里面灯火辉煌,到处是紧张沉闷不安的气息。
木清竹走上八十八层的时候,走廊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出了电梯就朝着阮瀚宇的办公室走去,里面空无一人,只得返了回来,回来时抬头就看到了曾经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门牌上面“副总办公室”几个大字还是挂在那儿,亦如往常。
木清竹恍如梦中,心里是一阵莫名的酸楚,呆呆站了会儿,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的东西一切照旧,打扫得干净整洁,一如她以前在这里上班时的模样。
在这里,她曾经笑过,哭过,恨过,可今天重新再走进这里时却是百感交集,心情复杂,百般不是滋味。
只呆了一会儿,她就朝着下面会议室走去。
公司这个时候还灯火辉煌,又正值年关,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否则不可能还会这么拼的,毕竟年底了,该忙完的事都已经忙完了,所有人都只等着放假呢。
“胡闹,我就不信他乔立远还能只手遮天,歪曲事实的真相,这A城是全A城人民的,不是他乔立远一人的,凭什么他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想要否决几年前买下的地?这也太可笑了,白纸黑字,难道就没有法律吗?这么明显的事情,若说有错也是他们的人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刚靠近会议室门口,就听到阮瀚宇的怒喝声传来。
木清竹站住了脚步,静静站着。
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关得太严,里面说话的声音全能清晰地传出来。
“可是阮总,现在他们已经把通知下到了公司里,这是在告诉我们有这回事,一旦文件被上头通过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块别墅地虽然投入与买地没有花费那么惊人,但它现在的价值已经是无法估计了,而且还是我们阮氏集团的一个中长期计划,不能就这样白白丢失啊。”市场部经理方南天颤颤惊惊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啊,阮总,而且我们阮氏集团现在A城的好几处建筑都有政府人员在开始清查了,许多的项目都遭到了驳回,甚至有几处游戏商城竟然被发现有作黑的嫌疑,已经下令停业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阮总,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视,赶紧查出原因来好对症下药才行,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公司主管蔡剑的声音也是非常着急。
“阮总,据知情的人说这些都是乔立远在暗中操纵的结果,这些事情明显都是污蔑啊。”
“阮总,该低头时必须要低头啊。”
……
各种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
木清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手脚冰凉,甚至连移动下脚步都很困难,胸前闷闷的,想要呼吸,却又呼吸不畅,她觉得她就是个罪人,阮氏集团的千古罪人,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靠着墙壁,用手扶住,慢慢移动着,直喘着粗气。
里面阮瀚宇愤怒的声音还在咆哮:
“都给我住口,我是决不会向乔立远妥协低头的,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吧,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乔立远就能如此颠倒黑白,不顾民情,大不了,我阮氏集团就从此毁了,也休想我给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