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深吸了一口气,匆匆扫过萧瑞的信后面剩下的部分,发现似乎都与谢璞的现状无关,而是萧瑞在介绍自己这一路北上的经历什么的,便暂时把信收了起来,打算过后再看。
她的心跳得还挺快的,觉得以萧瑞一直以来的习惯,八成要在信后面说些让人尴尬脸红的话了,所以不大好意思在古娘子面前看下去,就怕自己到时候露出些什么异样来,会让萧瑞的人看了笑话。
说起来,这信里提到谢璞遇袭之事,前后经过,各种细节,都打听得挺清楚的。萧瑞写信时还未到北平,他能知道这些,当然是听那位事先派往北平的心腹说的。而那心腹之所以会对一个明面上与萧瑞毫无关系的官员遇袭之事如此关心,把事情打听得如此清楚……只怕也是知道萧瑞对谢家二姑娘的企图吧?
谢慕林不由得想起先前萧瑞派人去湖阴县城开的小铺子,再想起之前送春盘与生日礼物的两回,与古娘子一块儿前来拜访她的那些行迹古怪的人……她脸上又忍不住发热了。萧瑞这家伙,难不成还未追求到她,也未得她一句首肯,便先把心仪她的事嚷嚷得身边人全都知道了吗?这这这……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些!
谢慕林偷偷看了古娘子一眼,见她笑眯眯地坐在小杌子上看自己,一脸的慈爱与喜悦,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轻咳了一声,努力维持镇定:“家兄、家姐与我刚刚才从旁人口中听说了家父遇袭的消息,只不知道家父伤得如何,心里正着急呢。如今能得萧二公子来信告知,实在是感激不尽。知道家父只是轻伤,并无大碍,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多谢古娘子特地前来送信,今日实在是辛苦了。”
古娘子笑着说:“谢二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小爷的一片心意。能为小爷出力,这点小事又怎能说辛苦呢?”
谢慕林干笑两声:“不知信使是哪一位?劳他一路急驰入京,真真辛苦。”说罢就喊翠蕉去取上等红封来。能得到谢璞伤情的准信,比什么都重要,这点钱还是要花的。
因是给别人的赏赐,古娘子并未推拒,只笑着说要替那信使谢谢慕林的赏,又关心地问:“我们小爷在信里是怎么说的?谢老爷一切安好么?我隐约听得送信的人提过,谢老爷似乎受了伤。”
“是受了伤。”谢慕林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告诉她,“左手臂上挨了一刀,只是皮肉伤,另外还拐了脚,行动有些不便,其他都还安好。”说着谢慕林反倒忍不住担心起来,这伤听起来是不重,但脚伤肯定要养,行动不便,谢璞却还要坚持次日就继续上衙办公,能把伤养好吗?说起来北平布政使司是怎么安排的?元宵节次日就要办公,难道他们没有元宵假期?还是当时的官员作风都这么硬核,就算是假期也都会积极地加班?谢璞身边只带了下人,如果他执意要加班,只怕没人能劝得动他。
伤筋动骨一百天。谢慕林还真担心谢璞忙起来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搞成了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