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见状就要下车,只是还没走到她身边,陆半夏已经昏厥过去,身子摇摇欲坠的往地上倒。
“小姐!”文姨惊呼,这一摔可是不得了啊。
一双大手猝不及防的抱住她,避免她摔在了地上,修长的双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冷眸斜睨震住的文姨,沉声:“还不开车送她去医院!”
文姨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是。”
李越祈抱着她就坐进车厢,关上门。陆半夏整个人被他放在怀中轻易纤弱飘若,就这样还要乱跑,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原本在办公室看文件,他那个浮躁的小徒弟突然咋呼的跑进来,说是看到陆律师和陆半夏在楼下吵架,他迟疑几番到底还是忍不住的下楼。
远远的看到陆子矜气急败坏的样子,陆半夏依旧冷艳高贵,云淡风轻的反讥,陆秘书长的风范不输当年。
只是没想到陆子矜一走,她就晕过去了。
顷刻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抱住她上了车子。
薄唇无奈的勾起一抹苦笑与自嘲,都这样了,自己还是条件反射,情不自禁的想要关心她。
十足的犯贱心态!
看到她面色苍白,身体轻若浮云,心头一紧,罢了,犯贱就犯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姨在开车,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眸光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两个人,眉头隐隐藏着些什么,略有复杂。
李越祈的注意力全在陆半夏的身上,自是忽视了前面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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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还没有睁开眼睛,嗅到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便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文姨,而是莫名出现的李越祈,心头不由紧缩。
李越祈眸光幽邃,深谙的凝她:“你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你想生下这个孩子?”
放在被子下的手,暗暗的抓住*单,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一个孩子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李越祈开口冷声质问,看着昏迷的她,脑子里想了很多,可是想来想去,竟然不是这个孩子是谁的,而是她居然要为一个孩子冒生命危险!
她垂帘,一言不发!
“把孩子拿掉!”为一个孩子牺牲自己的生命,不值得!
眉睫轻颤,掠眸,清凉的眸光直直的看着他,沉声:“孩子,不是你的!你没权利这样要求我!”
李越祈的心倏地揪起来,竟然是细细密密的疼痛,不由的想要冷笑,孩子不是他的,他自然没有权利这样要求他,可孩子若是他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或者……你确定能够分得清孩子究竟是谁的?”这话,多少有暗讽她的意味!毕竟上次的事,前后时间相差不了多少。
陆半夏脸色一白,不由的咬唇爬起来,从放在*头柜上的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这是我怀孕开始做的所有检查,按照周期推算,你觉得孩子会是谁的?”
李越祈眸子一沉,接过来立刻打开纸袋,翻看她的检查记录。
……
那天深夜李越祈喝了酒,加上被她的话刺激的失控,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次次都是在她的(体)内。
事后他冷静下来,提醒她别忘记吃药。
当是裹着薄毯的陆半夏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反问道:“你的孩子,值得我用命去赌吗?”
李越祈倒是笑着回答:“也是,都流掉两个了,我李越祈的孩子,你陆半夏真没那个命生!”
那时两个人心底都有着无限的幽怨,言语是那般的尖锐与恶毒,已经将彼此刺伤的遍体鳞伤,不在乎再多点或再少点。
……
还没有看到后面,李越祈已经将袋子丢在桌子上,不想再看下去了。
按照怀孕周期推算,孩子有的那天,他们已经分开两周时间,不是在和他之前,而是在之后,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后来真的在一起,又做了,否则这个孩子凭空掉出来的吗?
李越祈黑眸看向她,说不恨是假,没离婚之前,她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离婚还没多久,她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叫他如何不恨?
“陆半夏,你真是够狠!我说你没命生出我的孩子,所以你这么快就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你想证明什么?”
陆半夏神色淡漠,云淡风轻的开口:“我没有想证明什么,这个孩子和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李越祈内心压抑不住的怒火,怒极反笑:“好,这个孩子与我无关,你想死想活也和我无关!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事务所楼下?你想为陆永求我?”
“我求你,你就会帮我吗?”陆半夏沉静的问他。
“不会!”李越祈回答的干脆利落,冷笑道:“他自愿认罪,我为什么要帮他?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白白让他逍遥快活这么多年,已经便宜他了!”
“虽然不是你直接让大伯知道所有的真相,可若不是你和陆子矜亲近,她岂会有机会看到那些资料,知道那么多的事,再到大伯面前乱嚼舌根!基于这一点,我就不会求你!”
李越祈眸子不动声色的一沉,静静坐在凳子上,明暗不定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陆半夏心头百般不是滋味,被他的眼神看的更加不舒服,刚欲开口要他离开,只听到他微凉的声音传入耳畔。
“陆半夏,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她一怔,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人的这一生哪里有不犯错的?只因为我犯过一次错,你就判了我的死刑!那么陆家呢?他们伤了你多少次,你一次次的选择原谅,这样对我公平吗?”
他轻声问道,没有厉声喝斥,也没有那么怒不可遏,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字字诛心,敲击着陆半夏的心,一惊一惊的疼!
“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完,他先自嘲的笑笑,“无所谓,已经不重要了!陆半夏,你想给谁生孩子,想为谁不要命,与我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一个前妻,你不曾将我当一回事,你的死活真的与我没关系!”
话音落地,他起身离开病房。
陆半夏怔愣许久,一直到文姨买东西回来,询问她的感觉,她说还好。
医生说她晕倒的事可大可小,还是住院观察*比较好,陆半夏为孩子着想,也就强忍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住院。
文姨告诉她,是那个男人送她来医院的,在病房陪了她很久。欲言又止,那表情似乎是在探究陆半夏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其实更想知道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的。
毕竟两个人看起来——交情匪浅!
陆半夏始终没有说话。诚如李越祈所说,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别说他,就连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是爱到极致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要裂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大口子,他们都掉进这个深渊里,无法自拔。
一段感情从开始的炙热走到最终的穷途末路,不会是一个人的问题,只是现在再来追究谁错的更多,已经毫无意义!
****
李越祈走出病房,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坐在医院道路的木椅上,一根一根烟抽着,白雾吸进肺中,再从鼻翼下缓缓而出,烟雾缭绕环绕着他,神色有着一丝颓靡。
恨极了她的背叛,她的绝决,恨她不能为自己低下一次头,刚才在病房里哪怕她服软的话只说一句,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对陆永有多在乎,他岂会不知道,偏偏她在乎的是自己最痛恨的存在,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爱而不得,弃之不忍,追根究底,无非她是这些年唯一走近他灵魂深处之人。
一包烟已经干瘪,旁边的垃圾桶上的烟头已堆积成山,灰烬在清风随来时飘散而去,指尖的猩红灼伤肌肤,他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人有一种本能,遇到痛,条件反射的放手,奇怪的是她明明让自己这般的痛苦,为何还是做不到放手?!
李越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低沉:“你去警局那边看看情况,若死者家属不提出诉讼,是不是可以将陆永先保释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错愕:“保释怕是不可能,他牵涉的是谋杀案!”
李越祈蹙眉,“我知道,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已过了法定追诉时效期限,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想要定他的罪很难!总之,先想办法将他弄出来,怎么做你看着办,别让人知道是我的意思就行。”
那边沉默许久,最终答应了。
切掉电话,李越祈沉沉的叹气,想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心就堵的厉害。手指扶额,有一种自己疯了的感觉。
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不提出诉讼自己的仇人,竟然还想办法帮他!若是被九泉下的父母知道,只怕不会原谅自己。
已故去的人与心尖血,非要选择一个,他无奈的只能选择后者。
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漂泊好几年,幸运的遇到了慕容庄结束疾苦的宿命,重新开始。他的身份也是后来所查,心底虽是恨陆家,但大部分原因是为自己,而非是为故去的双亲。
人都是感情动物,所谓感情都是需要时间和相处缓慢渗出,他没有和双亲一起生活,亦没有感受到过他们给自己的爱与温暖,自然与他们没多少的感情。
她不一样!
她是盛开他心头多年不谢的花,芬芳馥郁,哪怕触摸她时会被花瓣下的刺扎伤,流着鲜血的双手依旧渴望拥抱她,亲吻她。
这么多年,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融入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生命和身体的一部分,想要放弃,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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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最近很忙,总统府的事忙碌的他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有一个原因他下意识的在逃避陆半夏,与不去想念担忧着她。
毕竟发生过那样的事,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现在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双方都冷静下来。
至于以后会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
又是深夜,他独自驱车出了总统府,远远的就看到前方路边停着一辆车子,车尾站着一抹欣长挺拔的身影,有猩红在闪烁。
待看清对方的样子,他踩下刹车,下车。
“你在等我?”刑天站在他的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今陆半夏已不在总统府,他若想见阁下会直接去明峥居,深更半夜在总统府外面,除了等自己,应该没别人了。
李越祈狠狠的抽了一根烟,白雾缭绕模糊了他的容颜,却抵挡不住黑眸里的那一抹凌厉。
烟蒂落在地面,脚尖碾灭,抬眸时,拳头迅速的挥在刑天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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