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炎与钱万能本是陈安最大的依仗,但现在他们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而这显然都是老者拿出的那坛名为迷炎的酒的缘故。陈安摸了摸眉心,那里藏着陈安最后的底牌。
想到这,陈安的心里有些愧疚,他只顾着跟着噬奴去往黑市,却将百里曦嘱咐他的事都抛之于脑后。
陈安有些懊恼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坐在陈安对面的老者见状,以后是陈安有些气急败坏,便笑道:“小友为何如此生气啊。”陈安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对面老者脸上的笑容,越看越像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直想照着他的脸上来一拳。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陈安没好气的说道,但是声音却只是自己能听得到。
老者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将酒坛拎起,作势要给陈安倒酒。陈安连忙摆手,老者见陈安拒绝,倒也没有坚持,他坐回椅子上,将酒坛轻轻地放在桌上,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反常,是因为我这酒有问题。”
“你的故事编得蹩脚,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们偏偏就信了,若不是你的酒有问题,难道还是他们脑子出了问题。”陈安正处于气愤状态,当下有些初生牛犊的勇气,心直口快,直接将老者的话顶撞了回去,但话一出口便发现有些失言。他连忙转头看向秦少炎和钱万能,见二者搂着肩站在一起说着话,浑然没有听到刚才陈安所说,不禁松了一口气。
“此酒名为迷炎,你可知为何。”老者指向桌上的酒坛,问道。陈安摇头,表示不知,老者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怀念之色,继续说道:“在出云界的一处名为红莲的火山中,有一种名为红莲心炎的火焰之精,这火遇水不息,遇风不散。但是它也不着草木,藏在那红莲之火的最深处,只能由人,得了灵性的山精,还有那修炼成人的妖才能被它附着,然后再将其带出。”
依依脸上露出迷惑之色,出声道:“赵爷爷,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啊,还有那出云界,您说我的家乡是出云界,但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老者看向依依,眼神中流露出慈祥,说道:“出云界的确是你的家乡,你以后一定会回去那里的。”说到这,老者脸上的表情竟严肃起来,眼神坚定,口中喃喃道:“那里,有人等着你回去。”
“有人等我回去?是谁,是我的父母吗,还是我的其他家人?”依依眼神中露出光彩,追问道。老者轻咳两声,不打算回答依依的话,转而对陈安说道:“小友,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依依见老者不愿意说的样子,有些气急也有些无奈,只得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臂上,眼睛盯着桌面,思绪万千。
“刚才说到把火带出来了。”陈安老实回道,眼前的老者情绪变化无常,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当下虽然对这迷炎酒的来历兴趣缺缺,但是为了了解秦少炎和钱万能的情况,也还得耐着性子听老者讲着。
“哦哦,对,红莲心炎之所能被人和精怪带在身上。正是因为人和精怪都有心,有心便有了那世界种种的情绪,烦恼,快乐,忧愁,还是悲伤。这些都是红莲心炎的养料,有了这些养料,红莲心炎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而这迷炎酒的独特之处,正是因为当中包含了极少的心炎。”老者说道。
“那你这酒为什么不叫心炎酒,要叫迷炎酒呢。”陈安问道,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抱起酒坛给了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上竟然有些惆怅。
“这是那位将心炎融入酒中酿造的人取的名字,说是世间烦恼太多,纵使神通盖世又能怎样,还不是有着自己不能解决的心事。与其每日为这些烦心事愁眉苦脸的,不如就用酒将心事全部忘掉,做一回痴人,在世间迷醉一场。”
听着老者描述,陈安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纵横天下,纵情世间的绝世高人的洒脱形象,不禁有些心神向往起来。
“原来如此,这位前辈相比也是位风流潇洒之人。”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陈安循声望去,只见那秦少炎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尽是淡然,全无先前那般如少年的热血壮志。而钱万能也静静地坐在秦少炎旁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味。
“秦大哥,你没事啦!”陈安惊喜道,现在的秦少炎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秦少炎看了陈安一眼,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这酒,颇为奇特,让我感觉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那般豪情壮志,充满着热血,真好。”
“不过”秦少炎话音一转,看向老者,继续说道:“老先生你似乎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老者呵呵一笑,抱拳道:“答应你们的,老夫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老夫才会拖延到现在,观察一下三位小友是否真是可托付之人。”
钱万能见老者多次考验自己三人,不禁有些怒道:“我说你这老头子做事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爽快点,找我们来帮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我们,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老者也自知自己做的事不太地道,有些理亏,不敢去接钱万能的话,赔笑道:“老夫此事确实欠妥,以表歉意,老夫愿将宝库的东西任凭三位多挑选一件,如何。”
钱万能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显露分毫,冷哼道:“哼,算你识相。”而秦少炎和陈安自是欣然接受。
老者松了一口气,然后向秦少炎说道:“关于刚才小友的疑惑,老夫这就一一解答。”三人闻言,都来了兴趣,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老者,依依也从思绪中回来,抬头望向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