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降神兵三(1 / 1)

明末之天降神兵 面包果 3075 字 10个月前

得岔开话题啊,陈团长赶忙一指整个狼藉的战场,“这战场上所有全部归天雄军了,我们不要任何战利品”这话说的大白话,唬得卢象升一愣一愣的,“这,这使不得,此战乃贵军之力而胜,非天雄军之利,要不得,还请贵军收拾”卢象升虽然对这些人的来历满腹狐疑,但这点战场不成文的规矩还是明白的,历来都是谁打下来的战利品就是归谁的,天雄军虽然什么都缺,但他卢象升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况且人家已经言明,救了自己一命,那就是自己的恩公,哪有抢恩公的道理?髙师成见他犹豫,马上补刀“督师不必顾虑,非我等矫情,乃我等所使皆不是当世之物,这满地盔甲兵器战马与我等毫无用处,与其抛至野外可惜,莫若督师取之,也可略解天雄军装备不齐之困,万望督师莫再推辞”学历史的就是学历史的,这话说得一溜一溜的,转手就送出个顺水人情,还不带半点痕迹,这个髙师成老子怎么才发现他是个人才,这么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我怎么就一直没注意到?灯下黑,灯下黑啊,陈团长有些自责了。

“不成啊,这满地都是上好精铁,难道贵军不用修补?”“不用,不用,督师莫虑,我等所带绰绰有余,若督师再不要,我等就只得将其全数掩埋了事,还请督师下令收拾,稍等片刻督师自然会明白”两个现代人是真心不要这些冷兵器时代的垃圾,做纪念品都嫌血腥,“这,这,既然两位恩公如此高义,卢某再推辞就却之不恭了,卢某谢过两位恩公”卢象升作势又要跪下,两个现代人这次有了经验,赶忙一人托住一手,死命拉住,这古人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下跪,谁受得了啊,一直这样跪来跪去,这膝盖上的老茧都快比脚上的多了,“督师免礼,免礼,我等受之不起啊,天雄军浴血奋战牺牲众多理当有所补偿,而我等未损一兵一卒,无需补给,况我等非大明人士,只是机缘凑巧助了天雄军一臂之力而已,别无他图,请督师不必顾虑”

“也罢”卢象升即回头朝几个亲兵挥了挥手,两个亲兵队长立即跑过来,几个人在那嘀咕了一阵,两个亲兵队长脸涨得通红,兴奋啊,那满地的首级装备,可都是银子啊,三千多天雄军除了盯着看这些怪物外,已经盯着整个战场好一会了,一直没见有人下来打扫,就在雪地里躺着,谁不眼馋?天雄军好多可是连布甲都没有,寒冬腊月的谁不想有件像样的盔甲,谁不想有把趁手的兵器,两个亲兵队长朝两个现代人拱手施礼,迅速返回,不一会一批批天雄军出列开始打扫战场,那热烈的场面,浑然不觉得这是在死人堆里扒食,比过年还兴奋,穷惯了,突然天上掉下大批梦寐以求的银子装备,感觉真的比做梦还不真实。

看着那边热火朝天割首级,剥装备的天雄军,卢象升感慨万千,今天本来应该是全军覆没,现在却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大胜,而且人家连一个都没伤亡,初略看一下,这地上躺着的建奴少说也有两千,还没算这些后世之人蹿营的蒙古军死伤,明军何时有过阵斩两三千鞑子的时候?大胜,真正的大胜,刚才纠结的以身许国,大明未来,来人的疑惑,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两位将军,这精钢所制之物如何无牛无马,行走如飞?”

“督师果然非常人,看出了事务关键,此物内有机器带动,四百年后制造之术突飞猛进,小至拳头大小,大至城池大小,皆可用机器带动,而无需靡费人力”高师成只得大概解释一下,“哦,小将军说城池大小皆能由机器带动?匪夷所思,匪夷所思,用的可是墨家技术?”“是也不是,后世对万物的理解,比之如今深刻甚多,造出了许多若神仙般的物件,比如这个”高师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下载的视频,递给卢象升,卢象升接过手机,就看到里面有小人在动,有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还有从未听过的音乐声,这是什么?一个颤抖,手机掉地上了,不过没事,手机套着防摔壳,又是雪地,没有摔坏。难道这就是神话里的千里眼?高师成笑了笑,捡起手机又递给了卢象升,卢象升赶忙双手接过,这次不会不小心了,卢象升仔细看着巴掌大的屏幕满脸通红,那是高师成以前去西安随手拍的视频,在古人看来,这完全是仙境,“两位将军,这里面就是后世之长安?”因为他看到了西安正东门上的长乐两字,虽然已经有些不同,但大概样貌并未改变,他多次出入,对这个门还是熟悉的,“正是,历几百年,几经修复,已是物是人非,只是用来纪念,不再做守城之用”

“哦,哦”卢象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更多的看到四周高大的建筑,比之大明的建筑雄伟地无法用言语表达,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几百年后竟至于斯,琅宇仙境毫不为过。

看着卢督师目不转睛爱不释手的摸样。两个现代人相视一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把明末大牛人卢象升拉拢好了,对以后获取出海口等战略目标肯定会有积极作用。

“督师请看,我们的辎重车队来了”陈团长朝西面一指,就见一个庞大的怪物车队正在缓慢驶来,这得有多少车辆啊,先前以为面前的几十辆钢铁巨大物件就够惊世骇俗了,现在又来了几百更多的怪物,卢象升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两位将军,这究竟得有多少人马啊?”卢象升内心开始有些担心了,这么多钢铁怪兽,以他们摧枯拉朽打败建奴的实力,要是对朝廷有一丝非分之想,这如何抵挡?“督师莫慌,我等既来之后世,乃大明后裔,定不会于大明有觊觎之心,来的是先遣团,共一千五百员,近五百辆车”两个现代人看出了卢象升的担心,“先遣团?”卢象升还是有些不放心,“是的,先遣团就是先锋”“先锋?先锋即有五百辆钢铁巨车,那中军岂非更多?”陈团长和高参谋笑了起来,知道把卢象升吓着了,“督师所言极是,我等中军加先锋共七千余人,所带武器装备毁城灭国不在话下”既然已经吓着了古代人,不如再进一步吓他一吓,对以后和大明朝廷打交道有个达摩克里斯之剑,省得那些老顽固不自量力来捣乱,“毁城灭国不在话下?七千余人?”卢象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现在他真感到了压力山大,这帮来历不明的后世之人,若向着朝廷则大明中兴指日可待,若稍有异心则大明万劫不复,望着两个搀扶他起来的“后世子孙”,他眼中充满了前门拒狼后门进虎的绝望。

看看卢象升已经吓得够份了,火候差不多了,陈团长轻轻说道“督师莫急莫慌,我等目标不在此地,在海外,海外有比大明更大的所在,都无人开拓建国,我等只是路过大明,可以襄助大明中兴,平流寇灭建奴开疆拓土,绝无半点觊觎之心,还望督师宽心”我宽心,能宽心吗?海外?没听说过,这很像假道伐虢的意思啊,光一个西北破衣烂衫的流寇剿了十数年没能解决,东北建奴又乘势崛起,打得朝廷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又来了什么后世之人,比之前者强大万倍,我能宽心吗?卢象升不住内心打鼓,该怎么办?陈伟峰见他内心纠结,一时恐怕真转不过弯来,让他多想想也好,这里先命令卸车,煮粥,让饿了几天的天雄军吃饱肚子再说,于是不理会卢象升自怨自艾,让高师成这个搞历史的陪他之乎者也足够了,自己先去安排车队驻营开饭吧。那些刚刚在战场捡漏得天雄军士兵,自动让开路,呆呆地看着庞大的怪兽车队进来,眼里充满了看见神仙的星星,车队一停,立刻跳下了几百和两个将军穿着一样的神兵来,忙忙碌碌,卸车的卸车,铺铁丝网的铺铁丝网,还有几辆更高大的挖掘机开到战场边缘挖坑,准备掩埋满地的人马尸体。

那几百斗志昂扬的战士一下车,一看到满地的缺胳膊少腿,基本没有头颅的尸体,哇哇哇,大部分都扶着车延大吐特吐,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和平时期长大的青年,哪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整个就是屠宰场,关键是旁边那些破衣烂衫五花八门的古代士兵,腰里别着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建奴脑袋在那晃悠,要多瘆人又多瘆人,若不是一路上看得死人白骨多了,心里有了一定准备,说不定这些九零后零零后马上就会逃到车上去,这他妈万恶的旧社会,是人待的地方吗?我说怎么担任进攻的坦克装甲车围成个半圆形就一动不动,只看见陈团长和高参谋在车外,敢情是被这满地的残肢断臂吓在车里了。陈团长看着这群心比天高的少爷兵,知道他们有一个适应过程,所以没去搭理,尤其是在人比动物贱的古代,这种场景以后会是经常性的,早习惯比晚习惯好,不习惯也得习惯。

卢象升也看到了这群统一装束的战士,一看他们大都不适应在吐,呕,他马上明白这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士兵,“小将军,难道你们以前都没打过仗?”高师成无奈的笑了笑“让督师见笑了,我们来的地方有几十年没打过仗了”“哦,几十年不打仗?那是盛世喽”“可以如此说,大差不差,算是太平盛世”卢象升陷入沉思,太平盛世,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不可得,而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却已经过了几十年的祥和生活,这人比人气死人啊,哎。

“哦,卢某光顾新奇了,竟然忘了问二位将军高姓大名,还望海涵”

高师成不介意,任何古代人要是看见他们不奇怪才真的奇怪了,忘记问姓名才正常“我姓高,名师成,是先遣团的参谋人员,就是赞画一类的,那个是我们团长即先锋营主官,叫陈伟峰”“原来是高赞画,失敬失敬,那位是陈将军,卢某有失地主之宜,还望两位见谅”天雄军赞画杨廷麟可是进士出身,卢象升想当然认为先遣团赞画定然地位不一般,哪知道高师成只是个小小的中尉,高师成也知道卢象升误会了,脸瞬间红了,不过也不去说明,他知道这个时候越解释越糊涂,还不如不解释,顺其自然吧,“督师不必自责,我等皆是仰慕督师人品风骨久矣,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督师乃大明忠臣义士,督师大可不拘小节”花花轿子人抬人,马屁永远有用,况且卢象升的确是明末少有的脊梁,算不上是戴高帽子,“惭愧,惭愧,卢某愧不敢当啊”“督师无需过谦,你自然是大明脊梁,只是有一事还请督师帮忙,天雄军将士以首级记功,我等来出早已废除,故有请督师下令天雄军将士可否把首级归拢一处,不要四处零散,我等太平日久,见不得人头狰狞,让督师见笑了”高师成拱手一揖,得赶快把恐怖人头全处置了,不然白天黑夜的,真的能把现代人给吓出心脏病来,卢象升一听马上明白了这群来自后世盛世的人肯定没见过多少血腥场面,这也让他忧虑的心稍稍宽慰了些,至少证明他们不是战争狂杀戮成性之人,于是点了点头,朝后挥了挥手,两位亲兵队长马上过来又是一阵嘀咕,立刻传令下去,不一会天雄军将士要别建奴头颅,大部分有秩序地回营交账了。

卢象升看着眼前几百台庞然大物,心中感慨万千,要是自己手里有那么一半,不,一小半,不,就几台这样的神兵利器,什么流寇建奴,那还要皇上忧心,黎民受苦,山河破碎,你看看那几门显然是大炮,那长度,那口径,大明绝对造不出,这些精钢所造之物,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不知道这群人来是福是祸?哎,国家已是多事之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是要打交道的,况他们已然表明是襄助大明的,是大明后裔,那合作的可能自然就比对抗的前景大几分,对抗?就所看到的这群人的武器装备,莫说对抗,就是人家不开炮不开枪都能直接碾压过去,都是精钢所铸,天下可有阻挡之物?卢象升心里迅速理清了头绪,摸到对方的底线才是关键。

“高将军,我见你方所有将士皆身穿花色衣物,可是后世铠甲?那手中所持可是火铳?”

“督师所言极是,他们手中皆是改良火铳,可以连发,射程威力极大,身上所穿乃后世可防刀枪之盔甲,甚轻,火铳亦伤不得”说着,高师成脱下了自己的防弹衣递给了卢象升,卢象升抚摸良久,如此轻薄竟能刀枪不入?半信半疑,又接过高师成递过来上了保险的81杠,簇新铮亮,泛着幽幽蓝光,一看就是精良无比,比之大明弯瓜劣枣般的火铳,完全天上地下,神兵利器,大开眼界,火铳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后面的制造能力绝不一般,卢象升很想现在就试试,高师成也明白他的眼神,只是这里不方便,万一打到任何人都不是好事,“督师放心,等会找一僻静场所一试便知”“那卢某谢过高将军了”学武之人看到神兵利器,自然心痒难耐,只是如今很多事要安排,况肚子饿着好久了,先安顿下来才是正事,看着卢象升爱舍不舍的样子,高师成知道可以开始诱导这位大名牛人了,于是也不急着拿回装备,而是故意再递过来一个双筒军用望远镜,“这是?千里镜?”看着闪烁的玻璃镜面,卢象升真的不知所措了,以前只听说南面夷人有千里镜,是单筒的,据说一个就值千金,但他只听说过没见过,现在看到了一个双筒的,马上无师自通地拿起看向四周,耶,怎么明明高赞画离我很近,这千里镜里看起来竟离我有几十步之远,人还缩小了许多?高师成知道他拿反了,赶忙上前纠正“此物可近可远,督师拿反了”“哦,哦”卢象升脸一下子红了,等他反过来再看,脸就更红了,神兵利器,这本来在五里地外的建奴大营,在这个千里镜里也不过就百十步远,惊慌失措的建奴收拾残局地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有几回,神仙也不过如此吧,卢象升久久不愿放下手中望远镜,“督师,此物若是督师喜欢,就送给督师以表我等仰慕之意”

“这,这不成吧,卢某哪能夺人所爱,况如此神兵利器,岂可拿来送人?”卢象升脸更红了,这东西别说送,就是马上让他倾家荡产买下来都愿意啊,可这是人家的,再爱都得还人家不是,满手满地都是宝贝,又是手机,又是刀枪不入的防弹衣,又是连珠铳,又是千里镜,全是神仙玩意,“无妨,我等带来很多,此物就送给督师了,哦,那边粥香飘来,显是粥已熬好,督师肯定饿了,不如让天雄军将士赶紧进食,督师以为如何?”“这个,卢某太谢谢了”看见卢象升又要下跪,髙师成立即托住,这古人真是礼太多,跪来跪去的,好人都要被折腾成残废“督师啊,我们后世已经废除了跪拜虚礼,连拱手作揖都没有了,都改成互相握手和鞠躬了”卢象升又是一愣,后世把千年的古礼都废了?那岂不是有欺师灭祖的意思?髙师成一看卢象升又要打开话闸子,马上抢着说道“督师先去用餐,等酒足饭饱了我们再言无不尽如何?”“好好,卢某叨扰了,高将军请”“督师请”

卢象升吩咐天雄军随先遣团开饭,一个个兴奋异常的天雄军将士感恩戴德,都半饥半饱地饿了好几天了。熬好的粥香一飘过来,所有人都在咽口水,就等着卢督师的命令呢,看着手里不知道什么做的碗,闻着从来没闻过的香味,吃着从来没吃过的精米做的粥,哪个不感到今天来的不是神仙?卢象升也在吃粥,只是他比其它人更多地看到了这批天上掉下来的人的强大,连吃的都平生未见的精细,刚高赞画说用的是普通大米,他们后世都是这种大米,我卢某没吃过大米?我出生在鱼米之乡的江南宜兴,从小到大就吃大米长大的,可没见过这么香这么颗粒匀称饱满的大米,还说后世亩产能到两三千斤?我能相信吗?敢相信吗?大明亩产才两三百斤,还得是上好水田才有,真有两三千斤一亩,是种的神仙稻谷?那岂不是可以养活大量人口?好奇宝宝卢象升还是没能忍住,打破了君子食不语,“那后世有岂不是家家不愁吃喝?人丁兴旺?百姓安居乐业?”“是的,督师,非但人人不愁吃喝,还家家基本小康,人口吗,约十几倍于大明,有十四万万”噗,卢象升一口没忍住全喷了出来,接着不停地咳嗽,显然是呛着了,十四万万,那得是多少人?还全部小康?不愁吃喝?大明一万万人口就已经捉襟见肘烽烟四起了,十四万万人口,他真的不敢想象是怎样一副场面,这后世四百年还是大明吗?难道大明又开疆拓土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大明?他不敢想下去,关于大明上次提问两位将军就吞吞吐吐,看来凶多吉少啊,哎,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卢象升不问了,蒙着头连吃了三大碗白粥,递上来的美味榨菜都没细看。味道自然是从没吃过,反正今天就没遇见过平生见过的东西,顺其自然吧,前面建奴没走,天降后世之人看来也没走的意思,有的时间细细观察,看他们颇友好的举动,不似伪装,伪装也伪装不来,那就不等这一刻,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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