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江乾显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你要休了我?”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昨天听说了白非墨已经把祈风送回云南的消息,但是江乾还有有点接受无能。他很明了白非墨对自己没有那种情感,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能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是和离。”白非墨埋在书信里头也没抬,“你要说是休了你,可以这么理解。”她伸手去拿那一封休书,放在一旁,示意江乾上千来拿。
当初封王,和江乾还有佘畅是无奈之举。不过是为了昭告天下,她已经成年,并且有权力掌管云南王府以及云南。
这么一年来,虽说没有对不起江乾和佘畅,但是心里总不是滋味。
再想想接下来她要做的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再把无关的人拖下去,那真的是十恶不赦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依靠着所谓联姻之好,以壮声威。但是她很清楚联姻这回事其实是有名无实。
江乾和佘畅还不过是个孩子,家中大事并不能掌控,很多事情他们说了不算。这对白非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非要让一群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加入进来,只会扯她的后腿,她还不如不要。
“不要哭鼻子。”白非墨笑了一下,“如今的形势你也……”然而她话还没说完,余光看见江乾现在她面前,“你从来都是这样……”
白非墨抬起头,看着江乾死死地盯着白非墨,眼眶微红,“在你心里,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们……”
白非墨直起身体,向椅背靠过去,正色道,“继续说。”
“若在其他地方,我和佘畅也算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祈风那小子见你的面比我们俩都多我也不说了,这是你的选择。然而我自问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走。”
他是愤怒的,不仅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把他看做夫君!好吧,以她的性格看起来也不太可能。然而他能感觉得到,自己一直都融入不进去这个大家庭,她甚至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亲人。
最明显的证据——他都明白现在是什么特别的情况,而她居然把他排除在外,这是什么理由?为了他的安全吗?凭什么不能给他时间,让他证明一下自己也是可以护着她的?
白非墨叹了一口气。果然在三个人之中,江乾是最难缠的。虽然他平常嘻嘻哈哈,年纪又小,好像最让人没有防备,但是这绝对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那我就实话实说。”白非墨沉吟一声,“我不想要带着累赘。我不是说你……江家曾经是支持前太子,这点渊源对我来说是个累赘。有你和我这一层关系在,你们江家如果想要狮子大开口,我应付得了第一次,但绝对没有心情应付第二次。与其时候火烧眉毛,不如现在一刀两断。”
“你觉得我不会站在你这边?”
“小孩子只有自己站稳了,才有资格说话。”她站起来,将那封休书亲手交到他手上,“况且,我凭什么觉得,你会站在我这边。”
这一声肯定的话,让江乾的脸色变得难堪。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不相信他而已。
“那就等着看。”江乾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捏着休书转身离开。
进来的是临风,“你把人一个一个都赶回家去了?”
“嗯?”
“刚才看见江乾出去了。”临风指着门外,“脸色难看得很。”他一猜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嗯。”
看着白非墨没有想说的样子,临风识趣地不再追问。毕竟他的主子只有一个,她的选择他也无法干涉。
“是这样,大哥说,秦王的兵力布防等,还要再过几天可以摸清楚。至于皇宫那边,秦王估计也摸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可以一并带回来。”
玉树的病在躺赢的照顾下,好得七七八八。他倒是不闲着,知道白非墨想要干什么了,就立马抽出时间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
“七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看她的样子,状态不太好,自从云南那边大将军回了信以后,她看起来就没有睡好过。神色疲惫,眉头紧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白非墨摇摇头。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这些天的确有点消极了。但是没有那么严重。
“宫中如何了?”
“皇帝据说浑浑噩噩的,很少有清醒的样子,终日在床上躺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了。
皇后久居深宫,这会儿也出来了,只怕是真的时日无多。
晋安郡主还是没有回来。如今看来,秦王的动作就要快了。”
“皇后……”白非墨闭着眼,呢喃一句,忽然睁开了眼睛,“我进宫一趟。”
“现在?”现如今是山雨欲来,她还想进宫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不是是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然而他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我去叫躺赢。”
宫规森严,影卫是进不去的。他要是想强行跟进去,那就会出现大批皇宫影卫追着的情形,到时候白非墨的脸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而带着躺赢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一来,他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夫。四年前也正是他救了皇帝一命。以寻得名医为皇帝治病,正式一个号借口。二来,他的身手也足以保护得了白非墨。
白非墨没有异议,躺赢也是这么觉得的。一路上他都有点雀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