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昭阳,白非墨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慌乱。大概是是因为这在她意料之内吧。
先前那一伙人,说的话,全都是漏洞。白非墨不用想也知道有点问题。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若说昭阳把她放在门口还可以斟酌一下是否确有其事。说自己是先前玉树联络的人员却是十分可疑。若是早就联络好的,怎么据点会被占据,这帮人若是只有这些能耐,白非墨才不相信玉树会找他们来接应。更别说四处搜寻他们不见,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强说词的借口罢了。
白非墨没有拆穿他们是因为,一来自己还不太知道他们底细,二来他们看起来确实并无恶意。只不过言词间倒是让白非墨发现了意见很好玩的事——那就是他们说的基本都是昭阳所能看见的,并且根据这而猜到的。
想到这里,她就了然了。这一切的说辞不过是昭阳教他们说的而已。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白非墨知道十有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她如今的情况,她要想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势必会有人追随,果然她这一溜,他们就慌了。
“看起来我倒是猜错了……”昭阳道,“你也不是那么想回云南……”他看着白非墨,接着便转身向前走,“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听见他说这话,白非墨其实是非常惊讶的。按照他对他的了解,不该是如此直白的回答。
“所以是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想杀了我不是么?”白非墨连忙追上去,如果说这时候告诉她。昭阳其实是想要放了她,那她打死也不相信的,“你又在筹划什么阴谋?”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然而他猛然间转过身,看着白非墨。那眼神沉静得让她害怕,白非墨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她现在其实是可以逃之夭夭的,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什么阴谋还能比保住一条命重要么?
但是她被瞪了一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与勇气,越发蛮横起来,感觉自己有理有据,“你又想对云南王府做什么?把我放回去,治云南王府一个包庇之罪么?这又是你们的阴招了,一次次,是不是还觉得我会感激你呢?”
白非墨看见昭阳盯着她,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因为离得很近,白非墨几乎可以看见他因为牙根紧咬,太阳穴那里一突一突的,显然是气狠了。白非墨相信如果面前有一头野狼进食,就该是这样的,恨不得用他那锋利的牙齿一口一口撕开她的皮肉,饮尽她的骨血,最好咬的骨头都不剩。然而他眼睛瞪得都要炸出来了,最后只是深呼吸了一下,冷静地说,“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
“欲擒故纵!”然而白非墨已经看透了,他不敢发火,直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逃避,“你不敢说,因为你心虚!你被我说中了。”白非墨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还把自己看作圣人一般呢!如今叫我揭穿了你的狼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