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慎刑司(1 / 2)

胡德才那是什么人?那是从小看着皇帝长大的,也不过是比皇帝大了七八岁。这情分自不可比,更别说谋害皇帝。然而事情的确又出在他身上,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他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这胡德才一死,消息又断了。正当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胡德才身边跟的小公公裕成忽然战战兢兢跪下来说道,“奴才有件事忘记说了,胡阿爷也给忘记了。今日端药膳,奴才和裕丰跟着阿爷的……半路上,半路上……碰见了十一皇子和珠珠姑娘……十一皇子非要打开药膳看看是什么……见是银耳羹也就作罢……”

后来召见了祝之楚的确有这一回事。他说自己只是好奇,还以为这是什么稀奇东西,就掀开盖子看了一下,原来不过是是银耳羹而已。他真的没有动什么手脚,更别说下毒。他怎么敢下毒谋害自己的父亲。

而他之前没有说这件事是因为根本想不到是那碗银耳羹出现的问题,再加上胡德才吞毒而死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一时害怕也就没有说。证据还很不足,所以她暂且没有什么事,然而珠珠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被慎刑司的人抓走了。

白非墨相信珠珠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于是便急忙跑向了养心殿。

这事情发生的突然,进了养心殿才发现养心殿里的人忙进忙出。太医院的人们拿着一盆盆污血出去,一盆盆热水进来。看起来,皇帝的病又重了。

除了这些忙里忙外的人,白非墨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祝之楚。他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皇帝的方向。脸上泪痕犹在,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似乎不敢相信这发生的一切,惶恐又无助。已经八岁的身量了,看起来弱小又可怜。

看见白非墨,他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喉咙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再一次,眼泪涌了出来。

他不知道谁要害他的父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看了一下银耳羹,为什么碗里就有毒了。他还有机会辩白,可是珠珠已经被抓下去了。任凭他怎么求情都没有用。他愧疚地看了一眼白非墨,又低下头去,他没能保护好珠珠。

白非墨无暇顾及祝之楚的想法了。他知道祝之楚不会做这件事。他是皇子,一切尚未定论之前,他一点事都没有。有事的是珠珠。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她不会不知道。那种把人往死里打,不剥层皮根本出不来。哪怕珠珠没做任何事,进去了就别想好好出来。若不能快点的话,珠珠只怕会死在里面。

白非墨不是白来的,她是带着躺赢一起过来的。看见躺赢,大家似乎抓住了一点希望。毕竟上次昭阳中毒也是他出手救治的。白非墨也是对他十分有信心,这毕竟是救珠珠的唯一机会了。

若是皇帝救不回来了,那一切都完了。

皇帝看起来的确苍老了不少,头发都都变得灰暗无光,他一下子瘦成皮包骨,好像被人抽干了血一样,只剩一具穿着华服的空壳。这和他才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很不相称。

“如何?”皇后一旁出声。

躺赢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针再一次对着皇帝的手腕扎了一针。然而白非墨已经汗如雨下。

“不好说,现在紧急情况,只能先为陛下换血……”他示意太医院的人留下辅助,剩下的人都出去。

刚一出门,白非墨就跪下了,“皇后娘娘,十一皇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家珠珠也不会。现在皇上还在救治,待到醒转只怕还要些时日,恳请皇后通融一下,叫慎刑司的人手下留情。别叫把珠珠打死了,冤枉了好人……”

皇后也是听说过那边的手段。祝之楚还好,可是跟在他身边的丫鬟就糟了。虽然是白非墨的人,可是作为第一怀疑对象,她要遭受的可没有那么简单。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太子走过来,说道,“你别说慎刑司太狠心,本来你也有嫌疑的,不抓你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别太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