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跪在养心殿外,一声不吭,死也不认错。倒是皇帝一蹶不振,到现在一病不起。太医说怒气攻心才如此,服了药,然而还是没好。
白非墨已经无力吐槽太子了。她真是小瞧了这个男人。别人家的主子都在上进谋发展,三更半夜还拉帮结派争太子之位。只有他可还好,嫌太子之位坐得太热乎了?先是和皇帝顶撞,把皇帝气晕。皇帝原谅他还不到半天,估计连半个时辰都没到,棋盘都砸碎了!
现在的情况是不容乐观,不仅是太子,还是皇帝。到现在皇帝昏迷了四五天,说是怒急攻心风寒加重,其实还是往轻了说。
太子天天跪在病床前,不是侍疾就是就是跪着在那请罪。
皇帝浑浑噩噩,然后醒时只叫顾含烟一个人陪在身边。但凡有其他妃嫔侍候女子她在一旁看着。
白非墨听宫人说,皇帝昏迷第三天时终于醒了,太医来看好几回了,然而并不见好。接着顾姑娘便是这是巫蛊之术,不叫皇帝看病,也不许吃药,只是叫大神一昧在那边跳着,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
朝堂也是乱成一锅粥。除了各位娘娘公主侍疾,各位大臣也不得召见。明月昭阳好容易才稳住朝堂,然而还不许入宫觐见皇帝。
太子在宫中也没好到哪里去,顾含烟按照皇帝的命令,幽禁太子于东宫赎罪。
第四天,顾含烟打着为皇帝祈福驱蛊的旗号将身怀六甲的太子妃接至宫中,让本来要有所动作的太子直接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前朝后宫人心惶惶。顾含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白非墨作为侍疾一员前往养心殿。一进入养心殿便看见了恐怖的状况。只见直养心殿上居然挂着许多符咒,各种红线金线四处连结。养心殿篝火燎天,巫医上蹿下跳,弄得养心殿乌烟瘴气。
空气中弥漫着特别奇怪的味道,白非墨忍着恶心作呕的味道,拜见了皇帝。
皇帝没答应,倒是看到顾含烟出来。白非墨有点被吓到,眼前的顾含烟,身体瘦得皮包骨一样,不见往日的光彩,只是显得那双大眼睛更加大了,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非墨开门见山。她不相信这一切没有顾含烟的功劳。软禁太子、限制后妃行动、还不让诸王进宫,现在连朝臣面见都免了。留着几个太医在那边传播着皇帝病重的消息。
“很多年前,当我还在营里训练的时候,我渴望一个饱腹的馒头。”顾含烟拿起一个馒头,那看起来像是她精心准备过的,她撕开馒头,放进嘴里,“那时候我一定想不到。原来拿到天下就跟拿到馒头一样,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是太子的计谋吗?你一直不是他的人吗?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啊,我忘了。白世子,你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人。自然会有点不高兴。哈,不高兴的人多了……”顾含烟忽然笑了一下,掰开手指轻轻算,“皇后、太子、秦王、昭阳公子和祝家那些老古董,还有全天下的人。那又怎样呢,我高兴就好了。”
“你想要当女皇帝?”白非墨睁大了眼睛,“你这是痴人说梦!
”
“痴人说梦?”顾含烟重复了一下,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肚子,温柔地笑,薄唇轻启,道,“只怕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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