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白非墨心里叹口气,他还觉得委屈呢!小崽子装可怜给她看也太刻意了吧。然而明知他是苦肉计,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琴夫人,你先退下吧,我来照顾他……”
琴夫人也看出来有点猫腻,只看见白非墨猛地把昭阳的手腕握住了,只往里间走。昭阳看起来像是无动于衷,奈何嘴角还是忍不住莞尔。
白非墨拉起他的手就是往房间里带,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一路踉踉跄跄把昭阳拖进了里屋,差点把他摔了。奈何这样磕磕绊绊,他还是一声不吭,只是白非墨把他往床上一掼的时候,他咚的一声砸到床上。
这才发现,原来床上只有一个睡过的有凹痕的枕头,还有凌乱的被子,这一切都可以想象得到,他刚才就在这里睡着,然而听到外头有响声,立马起身的模样。
白非墨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凶巴巴的,按住他往床上躺,一遍给他点小暖炉,然后系好暖炉外面的袋子,塞到他手里,问道,“吃过药了没?”
昭阳点点头,像个乖孩子,道,“吃了,还喝了一碗姜汤。琴姨让我睡着。我听见外面有声音……”他却忽然低下头去,“果然要生病了,你才会过来看我……”
白非墨何尝听不出他话语里的意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反驳道,“我要是知道你生病了,我才不过来呢……”然后她忽然想起这件事说这句话简直太羞耻了。这几乎是承认了,她就是想来看他。
“我近日在国子监里没遇见你……”
“你也不是没见过……”
然而他抬起头一本正经,“若单独说不上话,那还真算不得见面……写信你也不回……”
这后面一句颇有些怨言的意思,昭阳道,“我料想好没意思,也就渐渐没继续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在回答他为什么没去过国子监,还是回答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写信了。
白非墨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前来质问的小媳妇儿,心下懊恼一声,忙道,“看你没事,那我就要走了……”
昭阳连忙道,等等!”心里一慌,然而还是道,“我刚才好不容易喝一碗姜汤,刚才这么一闹是,才下了一次床,姜汤都白喝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看着自己的被子,道,“记得再给我熬一碗……”
“怎么你就这样蹬鼻子上脸?”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白非墨还是替他将案桌下面上的姜汤熬了起来。洗净碗,倒了一点进去,双手捧到他面前,语气冲冲的,“把它喝了。”
然而昭阳把头扭过去,倔强道,“我……我不喝。”
“你还能耐了你。”白非墨重重把姜汤放在案桌上,姜汤差点撒出来,她道,“爱喝不喝。”转身就走,然而却走不动。
只见昭阳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袖子拉住了。他没有看一下白非墨,。只是静静地低垂着头,看着在白非墨的脚边滚落的暖手炉。
“你别走了好不好?留在这里好不好?”
“你说什么疯话?”她记得以前的时候,黑灯瞎火,昭阳说怕毁人名节,可是的就不担心这个事情了?
“至少等我睡着好不好,你看着我睡会比较安心。再不济你多陪陪我一会儿也行。”
“不好。”白非墨拒绝地干脆,他会没想到昭阳会这样。
“若不是你,我现在不会这样子病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