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闹得这样人心惶惶,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七哥这样睡不着觉呢?”
昭阳都进宫了。说明这件事确实很重大,连皇上都感到了头秃的地步。保不齐等下还会出什么大事,她睡是睡不着的。
“我们还好,只是今夜睡不着。有些人痛到这今后几年都要睡不着了。”
“七哥,你觉得赵小姐这样做有没有必要呢?真的要为了自己一时之气而舍弃自己的生命吗?”
“我不知道。”回想起赵允贤这个人。白非墨对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倔强。她可以为了一一件小事跟人家据理力争。虽然这让白非墨很钦佩。但也让白非墨觉得可惜。
“我不知道这样舍弃生命,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呢?”白非墨哀叹一声,“她所在乎的,她所追求的。不知道结果怎样,无论如何她是看不到了。”
“然而赵允贤如果真正只是为了自己而想的话,她就不会舍身取义了。”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为代价,去唤起人们心中,哪怕对于一丝的愤慨,能够发出声音质疑那么一点点东西。对她来说,或许这就是意义所在。
“她或许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但她一定是最勇敢最无畏的那一个。”珠珠哀叹一声,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这世上倘若能有一人懂得她的心,完完全全知道她的心意。那么她泉下有知,也应该感到欣慰了罢。”
白非墨站起身,看着那已经残了的蜡烛,伸手将它拿了下来。用那残旧的烛火去点了那新的蜡烛,“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知怎么的,白非墨想到了这句诗,“珠珠,你看见这蜡烛了吗?虽然那旧的蜡烛,已经残了,已经不能再用了。可是它熄灭前的最后一道烛光,却依旧不变,还是那样的亮。这烛光转移到新的蜡烛上,还是一样能亮,因为这长的蜡烛,它亮的更久。”
“七哥讲话越来越有深意了。”珠珠道,“这何尝又不是那位赵小姐的功劳呢?”
白非墨动手穿衣。珠珠问道,“你这是要去哪?这么晚了,难道是要去殿上吗?”
白非墨点点头,“你说得对。”
她看下那道已经熄灭的烛火,若有所思道,“赵小姐启发了我。我也应该应当她的夙愿出一份力。”
披着斗篷出去,然而还是抵不住秋意萧萧。到了殿外,果然见外面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几位大臣急匆匆赶进殿里。还未进里面就已经听到了皇上怒斥的声音。
“朕最痛恨以权压人的人。偏偏你还带人去威胁人家!啊,你还好意思去威胁人家?”皇帝显然被气的狠了,要不是身旁胡德才劝着他,那一脚就要踹到周申请的肩上了。
“你翅膀真是赢了,你连朕的人都敢动。未经允许,你就敢把赵让调到地方去,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实在是误会微臣了。微臣没有那么做。那赵让早就在拟定地方外调名单之内。不过青州事务繁多,原府衙老大人不慎染病,提早卸任。不过是要赵大人过去提早交接。臣不过是改了时间而已呀!也是事出无奈之举。断断没有以权压人的意思。还请皇上明鉴啊!”周申钦匍匐在地上,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