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根基深厚,朝中诸多老臣拥护,虽然平庸,但是有一众肱骨老臣扶持,查缺补漏,勤能补拙,也未必会差到哪里去。而明月一党多是新贵,常常有言辞激烈,不受训教之举。但锐意创新,常有语出惊人之策。如此一来,这两方谁优谁劣还是难分高下。”
燕将军如是说道。
“燕将军既然如此说,在你心里谁优谁劣不是很明显了吗?”白非墨哈哈大笑。
燕将军愣了一下,方才点头,“不错。我的确是更看重明月党,将来肱股之能臣权臣直臣,就在其中了。”
他话锋一转,“可是,我却更看好太子。”
白非墨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意思。
“老臣啰嗦沉闷,畏首畏尾,不意进取,常故步自封,很是讨人厌。而新贵多为年轻一组,有胆识敢作为,将来国要壮大,就是要靠这些新秀。因此我很赏识。”
“而对于君主这方面来说,我却更看好太子。太子虽然平庸,但也可做一个守成之君。而明月公子……”他摇摇头,“只是这封号我便知道皇帝,乃至天下人对他的期许了。将来也不过是一个风花雪月,舞文弄墨的闲散王爷罢了。将心托与风月,如此怎么能主政主国?”
“燕将军还忘了一条。”白非墨道,“明月公子有美仪,有佳容,如此者为国君,恐将有污。”
燕将军低头道,“确有此顾虑。”
燕将军这个老迂腐,凭什么因为明月长得稍微了好看了那么一点就说人家没资格啊?这不是替太子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她很能理解,像明月那样的处境的。胸中有丘壑万千,却依然因为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永远被排斥在权力以外。
“常说人不可貌相。虽然某些人其貌不扬,但其胸怀天下,内有济世之能。若因为其貌不扬,便说他没有能力,这种想法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同理,若因他肤白貌美,便说他是银样鑞枪头,锦绣草包一个,是否也是有失公允呢?”
“世子言之有理。”燕将军屈身道,“是在下失言。”
“可是难就难在,天下人多的是像我那样想的。”燕将军实话实说道,“美色误国啊。”
白非墨一时反驳不了。燕将军说的没错。天下间多的是这么想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月常常被人戳脊梁骨,私底下嘲讽,明面上内涵,说他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你说的有道理。”白非墨点点头
“依臣之见,世子还是选择太子的好。太子如今深受皇上喜爱,只怕胜算会多一点。不……”
他摇摇头,“胜算大很多。”
白非墨点点头,道,“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很能理解燕将军的心情。这次赌注事关云南王府荣辱,错一步满盘皆输。因此他不能看着白非墨这样赌。
“将军放心。绝不敢轻易做决定。必不会让云南王府拜年基业断送在我手里。”白非墨郑重地行了一个礼,“还请将军回去告诉老头子,白非墨绝对不不会给他丢脸。”
“如此甚好。”燕将军道,“如今看来世子已经是有决断了?”
白非墨摆摆手,“心有所偏是一定的,但还不至于已经做出决断了。”
“那么臣斗胆问一句,心有所偏,偏的是谁?”
白非墨看他一眼,道,“太子。”
燕将军这才放了心,点点头,喜乐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