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的笑容倒是迅速地转了过来,行礼,“给皇上请安。”
“呵。”皇上一副看破的样子,“没有想到朕会在这里?”
是没想到。这大好的私下见面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倒叫他又给搅黄了。
白非墨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燕将军,诚实回答道,“不曾想皇上会来。还以为能和燕将军独处。”
那话语里的怨怼自不必说。
皇帝闻言也看了一眼燕将军,又看白非墨,皱眉道,“不欢迎朕?”皇帝甩甩袖子,坐在椅子上,道,“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倒蹬鼻子上脸了先。”
白非墨心里一跳,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小臣有何罪?”
“欺瞒、勾结之罪!”
这话唬得白非墨一动不敢动。难道是皇帝已经知道了太子与胡亥的事情?
白非墨被这个想法搞得一头冷汗。但又想到,或许皇帝又在诈她,企图诱导套出一些其他的话。若是真的知道事情,现在就不会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早该雷霆万钧,怒火烧天了。
因此壮着胆子,嘴硬道,“小臣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说,还请皇上明示。”
“真是嘴硬!”皇帝冷哼一声,“今日太子鲁莽行事,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便敢故意借酒说词离席,与胡亥在偏殿密谋?你不知道便敢以玉相赠太子,许诺将来可助他成事?好一个不知道!白非墨,你这不知道比别人的知道还了得!若是知道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皇上,小臣与此事确无干系!”倒不是白非墨想推脱,只是事实如此。
他知道她与胡世子在偏殿所谈之事!就连她赠玉给太子的事情他都知道!
白非墨心下冷汗直出,这宫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所以说,皇帝果然早就知道太子企图谋反之事!只不过太子今日阴差阳错没有动手,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胡亥虎狼之名早有耳闻。太子与之谋国,无异于与虎谋皮!靠山王帐下一等大将,房奔是何许人也?那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他能给太子真心实意的帮助?蠢不曲尹,空有将军之名,不过莽夫一个,太子想靠他夺了这满城的禁卫?可笑的是,举事居然要靠一个女子!”皇帝怒极反笑,“太子,真是愚蠢!蠢不可及!”
白非墨这下真的惊住了。她直起身子,像见鬼一般看着皇帝。
“还有你!我没想到你也参与进去!丢人!”
说到这里,皇帝气的连自称都变了。
白非墨连忙道,“小臣没参与进去!皇上既然知道所有事,就该知道小臣是半路被迫上车!虽然欺瞒了皇上,但也是为形势所迫。不过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听皇上一言,小臣醍醐灌顶,下不为例!”
“哼,你还敢有下次!”
“皇上听小臣辩驳。”白非墨道,“席间所有人都以为小臣是因为见着那位顾含烟姑娘,因此羞愤离去,从此便与皇上生了嫌隙。其实不然,若如此岂不是遂了他人的愿,中了靠山王的离间计?”
“进了偏殿,如今再听皇上一言,小臣便知,差点是中了计中计了!”
“怎么说?”
“如皇上所见,小臣的确赠玉与太子,无话可说。然脱身之计,绝非有许诺谋反之言,不过求其宽恕之意!我当日蒙着眼睛,谁能料到会是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