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要为小臣做主啊!小臣让舒楠给打了啊!”
白非墨忍着笑,今日看见的那个太子党首周申钦一进来便哭天抢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嚷嚷地如此大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被揍了的消息。
舒楠跪下,倒是一言不发。白非墨暗想这也是一只老狐狸,先发制人未必能占得上风。
“怎么回事?周申钦你说说看,这次又是怎么了?”皇帝语气里的不耐烦,让白非墨知道这也许不是周申钦第一次要请皇上做主了。
偏偏周申钦没感觉出来,还以为皇上是在关心他,忙上前道,“事情是这样的,皇上知道云南王白世子已经提前入京的消息了么?”
靠。白非墨心里一紧,觉得太子党甚是卑鄙。第一句话就是揭发,若不是皇帝从其他渠道早就知道了,从他这里知道的,可就糟了。
“哦?有这回事?”皇帝显然还在装傻,“提前入京,那不是不合礼制?”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白非墨。
白非墨撅撅嘴以示不满。
“谁说不是呢!”周申钦痛心疾首道,“今日恰巧,叫我撞见了舒楠一等要请白世子去明月府上小住。臣一想那怎么得了,那白非墨是何许人也,这样的身份,又是提前入的京,若是引起什么大事,明月府可担待得起?因此哪怕世子如此乖张,我也冒着大不韪的罪名一定要把白世子请入太子府,严加看管。谁知道……”说到这里,周申钦又是嚎啕大哭,“舒楠是铁了心要维护白世子,还出手把小臣给打了……皇上您可要给小臣做主啊……”
白非墨在屏风后面听得一脸黑线。这个周申钦真是一只又狠又毒的蛇。言语间将自己择了个干净。
不说白非墨是在后来才遇见了明月党和太子党,而是说撞见了明月党要邀请白世子小住,这句话简直太毒了。好好一句话偏偏让他说成了明月党与白非墨私会密谋还企图住进明月府和明月公子接头一般。
死活不说自己也是和明月党一样抢着白世子进太子府,而是说自己是即使冒死也要把白非墨看管住,顺便还踩了一波白非墨,将她塑造成一个有计划有图谋的不良子弟,并企图拉一波明月下水。
“舒楠,你还有何话说。”
舒楠看着当年的老友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皇帝明明都要笑了,他清了清嗓子,“臣有话说……”
“第一,小臣不知道云南王世子应当在何时入京,毕竟小臣手不像周大人那般长,都能伸到礼部去了。”
白非墨暗叫一声好,白非墨入京是皇帝拟订的,再交由礼部处理,想来周申钦不是礼部的,一定是从其他方面知晓了。
白非墨一想太子监国,他必定是从太子这方面知道的。但是舒楠只言不说太子的事情,只是骂周申钦手伸的太长。张弛有度,进退得宜。不错,白非墨在心里赞赏了一遍舒楠。
“第二,虽然只是与白世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小臣觉得白世子待人真诚有礼,断断不像是周大人所说的那种有虎狼之心的人,因此带着敬仰之心想结交罢了。”
“这……”周申钦结巴了一会,又哭着道,“白世子就是嚣张无礼的人,她说还要废我的右手呢!”
“若不是周大人强行拉着白世子差点把人手都拉断了,白世子才懒得看你一眼。皇上,究竟是谁知书达礼,谁于人有害,这不是一看就清楚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