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我对她那么好，她跟见了鬼一样，哈哈哈。”严皓越来越亢奋，眼睛发红，额头青筋直爆。

年轻的调查员快绷不住了，拍桌厉声道：“你清醒一点！”

严皓就像忽从梦中惊醒，快要虚脱一般瘫在靠背上。

“她差点吓晕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池边的梯子，爬下来。我就那么看着她，”严皓的眼睛直勾勾望着虚无，“她当时抖得跟筛糠一样。铭威是不是知道我和她的事了？唔……现在想想，搞不好他们当天吵架就是因为她暴露了……”严皓眼神涣散，口干舌燥，抓起杯子大灌了几口，才又继续说。

“我问她怕什么，有没有想我，她大概是难以接受我撞破了她和铭威的关系，逐渐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更不要提答我的话。我跟她说，我什么都没了，让她把钱还给我。”

严皓眼底的疯狂再次涌了上来，他的声音变得尖刻。

“这时候，这时候她突然敢看我了，但是那个眼神，你们知道吗？那种厌烦、嫌弃，发自内心的憎恶，她那眼神就像有毒的尖刺！就因为我提了钱！”严皓的眼神开始发直。

“我受不了她那副嘴脸，谈到利益就把我当成瘟神的嘴脸，拿着我的钱，背着我和那个人搞到一起……她应该也在花着铭威的钱吧……”

“不是你先找别人结婚的吗？！”调查员快被他气死了。

“那又怎样！她又不会和我结婚！在她眼里我跟本不够资格……”

他竟然想和阿玫结婚。

“怎么又扯到感情上来了！”调查组长快要失去耐性了，“然后呢？你怎么杀的她？”

虽然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薅着她的头发，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拽上梯子……”严皓的眼中似有，兴奋？“我把她的头就这么，这么，”他张开双手的五指，做出向下快速按压的动作，“按着，按下去！以前还没发现她的力气这么大，我的手直打滑……”

“不用说这么具体！”

“她挣扎了很久，有多久呢，我的手都麻了。终于，终于，她的头不动了，但是发丝还随着水的波纹，像海藻一样一晃一晃飘在水面……那可真是，太，太好看了……”

调查员忍住了往他脸上泼开水的冲动，低声贴着组长耳朵说：“组长，他这也算是交待作案过程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适合继续审讯下去。”

“不行，有几个细节必须问清楚，再说还有那么大的问题没搞明白。”

调查组长抬起头：“你为什么把阿玫的尸体带回她的住处？到底是不是你把尸体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