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荥一看桦绱没有惊讶,诧异问道:“你知道了啊?”
桦绱解释:“没比你们早多少时日。”
舞阳公主握着桦绱的手,说:“最近真是发生太多事了。”他们听着都觉得震惊,而当事人的心情又是多么波澜。
承荥回忆一年前在袁州待的那些日子,感慨道:“我万万没想到齐大人就是顾公子,那容貌、气度、风华,还真令人难忘。桦绱,我听闻顾公子从小就英姿不凡,姿容出众,这样的风流人物宏国能有几人相像,为何你没有认出来?”
桦绱垂眸说:“当年,他可是被东宫的暗卫与陆铭远派的杀手一起追杀,最终被逼坠崖。他们怎么会留下活口,我又怎么敢想他竟然能死里逃生。还参加科举,入仕途,被分到袁州做刺史。”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是不幸中的万幸。
承荥:“说到这儿,我真心钦佩。”
这毅力、魄力和决心,真是让仇家恐惧,世人钦佩不已。
舞阳公主:“你与他——”
她听说顾大人在任职兵部侍郎一职前,任过袁州刺史,在桦绱的封地,两人不可能不见面。一个月前,顾大人主动请旨带兵赶往洪州营救桦绱,长安文臣武将多了去了,轮也轮不到顾大人去涉险,他不但去了,还是主动要求的。桦绱救顾大人,可以用愧疚自责来解释。那么,顾大人前去救桦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桦绱脑中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在镜州发生的一切,一侧头逼自己不去想,轻声说:“我是我,他是他。”
承荥忍不住揭穿:“他是请旨去救的你,你是替他引开注意力才遭到刺杀,这还叫没关系?”
桦绱低头盯着锦被:“我父王亏欠顾家,总要有人偿还。”
门口处有人影,舞阳公主抬头,唤了声:“娘娘。”桦绱与承荥回头一看,是陆太妃。
陆惜容小心翼翼地问:“好些了吗?”
“嗯。”桦绱浅笑点头。
陆惜容犹疑:“我来看公主,是既忐忑又愧疚的,别看离着近,可是走过来真是费了好些力气。”
桦绱:“我懂,我懂你的心情。”
陆惜容哽咽,抬头仰看试图让眼泪逆流:“我父亲与姑姑,他们——”罪孽深重。
桦绱打断她:“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份心情我承受了十年,又怎么会不理解?”
陆惜容:“哥哥回长安了,面圣请旨去边境。”
虽然天家仁慈没有追究无辜的亲眷,可是愧疚啊!这份情绪,会一辈子笼罩在心底。想想当年,三家惨遭灭门,先不说顾太傅这些大人们冤不冤屈,只说那些女眷孩童,当真无辜,真是作孽。难怪今日她陆家没落,受世人谩骂,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