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寒冬腊月,进山上香求符,那黄居士可真是心诚啊。”
田明安回忆着黄世仁的举止“那位黄老爷进了前殿看到祖师爷画像后,明显有些畏惧心虚,上完香后忙不迭就出来了。”
“那幅画像,是为师从蓬莱带出来的,虽无祖师万分之一的神采,却依旧能洞人心性,明辨黑白。”江生解释道。
田明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见江生不愿多言便静静立在一旁看着江生描绘着山水。
随着江生最后一笔落下,一口清气吹出,整幅画作立刻便多了几分灵机。
放眼望去,山峦起伏走势如龙,群山重峦叠嶂,青松翠竹;而山下江水东去,河面白浪击流,鲤鱼飞跃,气势雄浑。
山水相融,更是非凡。
田明安看着这幅水墨画,总感觉这幅画非同一般。
江生歪头看着自己的画作,忽得一声轻笑将这幅画卷了起来“道家有言举念奸邪,任尔烧香无所益;心居正直,见吾不拜又何妨。”
“那黄居士满腹龌龊,也敢来试探贫道,岂不知正是送货上门?”
田明安说道“师尊,那黄老爷必然是暗地里已经被那河中妖魔所笼络,所以才来打探师尊情况。”
“但徒儿不解,黄老爷在青山县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士绅,家里良田阡陌,家仆无数,据说历任县尊都对黄家十分尊重。”
“他为何还要去信奉妖魔?”
江生却是笑道“人心自是沟壑难填。你如今练武未成,不也是想着练气么?”
“一贫如洗就盼着衣食无忧,衣食无忧又盼着洞房花烛,洞房花烛又想着金科提名,真要是金榜题名了,又盼着高官厚禄。”
“就是一介家仆都盼着主人得道好鸡犬升天,他黄居士坐拥钜亿家资,自然渴望更多。”
“想来,无非是那妖魔许他家传万代,许他长生不老,许他得道成仙?”
说着,江生自己都忍不住摇头“贪心不足蛇吞象,黄居士想要的越多,就被那妖魔吃的越死。”
“最后难免被剥皮拆骨,吃干抹净,落个一无所有。”
言罢,江生透过门窗望向道观外的群山“距离河神大祭的时日不多了。”
“这几日为师要凝神静气,引大日精气绘一道火符,你且自己诵经习武,莫要让外人再来打扰了。”
田明安连忙称是,同时又有些好奇“师尊,为何突然要耗费这么大精力来绘制一张符?”
江生笑道“如今整个青山县的人都言贫道精通火法,说不得那太平河的妖魔都认为贫道火法通神。若是贫道使不出什么高明火法来,岂不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