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不足以让你消气,但你至少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才能将事情跟你解释清楚。”
“出来,让我看看你,好吗?”
唐柔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可是海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像一个对着大海自言自语的神经病少女,同时也理解到了直男哄女朋友的不易。
她抿着唇想了很久。
果然还是渣男哄女朋友比较容易。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脑海里窜过许多渣言渣语。
唐柔眼珠转来转去,一些话倒豆子一样顺着嘴巴飘了出来。
“我错了行了吧。”
“你要真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那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说了你也不信。”
“多喝热水。”
她撑着岩石,被海水腐蚀到凹凸不平的表面不知什么时候顶开了手心里被龙虾尾划出的破皮,丝丝血花顺着岩石散进海里。
唐柔越说越起劲,沉迷在渣男角色无法自拔之时,一道两米高的海浪兜头而来。
落到脸上的时候算是温柔,卷着她推回了岸上。
女朋友好像更不高兴了。
唐柔捋了把头发,将脸上的水抹干净,站起来轻轻甩了甩,将渣男的角色贯彻到底。
“那既然这样,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再谈。”
眼看又一道海浪要过来,唐柔赶紧提着裙子朝木屋跑去。
海岛上没有电,一天没睡觉,身体渐渐变得疲惫。
随着夜幕降临,唐柔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冰凉柔软的东西顺着眉骨向下滑去。
一路流连过鼻梁,脸颊,滑到耳畔,捏了捏她的耳垂,继续向下,落到她的喉咙上。
那道力量十分轻柔,仿佛一片羽毛落在颈间,轻到没有重量,若即若离碰触着她的皮肤。
唐柔陷入了深沉的梦魇当中,身体对外界有着微弱的感官,却沉重到一动不动,也无法睁开双眼。
脖颈上的触感分明是冰冷的,却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心。
“疼吗?”
耳畔仿佛有个声音轻柔地询问。
“我没有用力。”
朦胧间,有人托着她的肩膀,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里。
修长冰冷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五指轻轻地舒展开,随后,掌心传来一阵轻柔缱绻的濡湿和柔软触感,仿佛又冰凉的果冻从掌心滑过。
非人的柔软舌尖轻轻舔过那层破皮的伤口,吮吸掉干涸混合了泥沙的血液。
细致地照顾到每一寸受伤的肌肤。
等那道伤口愈合之后,**变成了满含爱意地轻柔地啄吻她的指尖,仿佛细腻的羽毛一下轻点在皮肤上,温柔到没有重量。
那些不含任何**意味,单纯表达喜爱的亲吻来到了颈间。
那里一片光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无法抹去曾被人扼住喉咙的事实。
人类女性的脖颈太过纤细。
脆弱到像是一折就断。
“对不起。”
轻柔的声音如同海水流淌过细软的白沙滩,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托着肩膀的手臂一寸寸收紧,将她密不可分地禁锢进怀里。
唐柔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令她无比安心的拥抱当中,这个怀抱并不算温暖,甚至有些发凉,相对被褥还很坚硬。
可就是让她感到平静。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醒时有些怅然若失。
唐柔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晨曦的光透过窗台洒进木屋,柔和地笼罩在身上。
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