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说明了吗,在家里,我负责建筑,你负责造船,结果大哥你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我做了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全州最近那块土地是被你截胡了。”大厅内,一名样貌阴戾的男子大声呵斥道。
“生意场上没家人,一向有能力者而得之,这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不会不认吧?”
一名略微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开口,随即有些语重心长,道“再说了,老三,全州那块地皮,就算大哥不开发也轮不到你,我可是听说李家原本打算横插一手的,不过却被我破坏掉了。”
“真有李家?”
老三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很快,阴恻恻道“大哥,要不要我也扮演一下李家的角色,下次在轮船上面动一下手脚?”
话音未落。
“砰!”
老大顿时拍桌起身,愤怒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你看自己有当大哥的样子吗?”
“呀,陈永文,你眼里究竟还没有长幼尊卑了,别忘了,这个家族里面,我才是大哥,未来的主要继承人!”
“没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万一有些人最终德不配位呢?”老三毫不退让,出言讥讽。
“”
“”
周围一群人确实有些见怪不怪,非但没有人站出来劝架,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陈尚俊见到这一幕,也没有太大的表情。
前世今生,他早习惯了。
微胖男子是男子是家主的大儿子,名叫陈基文,手中掌控着远洋集团的核心产业,远洋重工,是下任家主的热门人选。
而老三则是他的三伯,名叫陈永文,手中掌控着远洋集团的另一份核心产业,远洋建筑。
两个伯伯都是野心勃勃之辈,无时无刻不对对方的生意领域充满觊觎。
每次见面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家族之间没有亲情,涉及到的全都是最纯粹的利益,仅有身体里的血脉来维系最后的亲情。
不过陈尚俊判断,恐怕在爷爷走后,最后的这份亲情都会瞬间分崩离析。
陈尚俊走进来之后,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面。
没有人关注,或者说,有人关注也不会过于在意。
只有坐在上方的一名看起来神色有些畏缩的男子朝着自己善意的点了点头。
陈尚俊也是稍微示意了一下。
伊泰相,陈家的女婿,别看看起来有些畏缩,实际上则是首尔西部检察厅的次长级别人物。
坐在旁边,看起来面相较为刻薄的女人则是陈家的小女儿,也是陈尚俊的姑姑,陈华珍,手中持有的远洋科技虽然现在不算值钱,但陈尚俊却知道,这可是未来的支柱产业之一。
至于还没有来的二伯,陈继文掌控着家族的命脉之一,远洋证券。
而小儿子,也就是陈尚俊的父亲陈允文手里则是什么都没有掌控,只有被象征性的赋予了远洋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家的处境才好了一些。
毕竟,没有人会无故对别人释放敌意。
陈尚俊坐在原地,脑海中思绪不断转动。
很快,二伯陈继文来了,是一位带着眼镜,身上有些斯文气的男人,坐在了陈基文对面的位置。
面对老大毫不掩饰的敌意,只是笑了笑,算是回应,反而跟身旁的伊泰相笑着聊起天来。
又过了一会儿,陈允文来了,在发现陈尚俊在这里的时候,眼神中透漏着一丝惊讶。
因为宴厅长辈过多,火药味十足的缘故,小辈们呆着很不适应,所以通常都会找各种理由晚来,或者干脆跟家主陈南奎一同入场。
年幼的陈尚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多次甚至在吃饭的中途才回来。
像眼下,这样规规矩矩的早早等待在宴厅里面,好像还是第一次。
“父亲!”
陈尚俊眼眸微动,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年幼的陈尚俊曾天真的和别人一样认为父亲是个浪子。
以整個首尔文化课前十的成绩却去学习了画画
简直误入歧途。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后,陈尚俊才幡然醒悟,父亲所做的一切,是在为了保护家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家的竞争者太多了。
就算陈允文是一只幼狮,可在群狼环伺之下,稍有成长的迹象,便会被撕咬的粉碎。
反倒是不如安心的做一个吉祥物。
无论兄弟几人最终胜出的是谁,都需要他这个人畜无害的吉祥物来稳定人心,根本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