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碎片，某处灵界秘境破损所遗留之碎片，九百八十一片，可抵卖。】</p>

【生灵悲歌，大量生灵甘愿赴死时所遗留下来的纯净悲伤，三百一十二斤，可抵卖。】</p>

生灵悲歌，是此番所有收获中最令宋辞晚沉默的一种。</p>

这东西所蕴含的原来竟是生灵的“纯净悲伤”，所以，那些灵界秘境中人，虽然都在那一刻甘愿献祭自身，但他们其实也是悲伤的。</p>

人，可真是一个极致复杂的物种。</p>

被驯化到那种程度，你以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自我了，可是……其实难道还是有的吗？</p>

宋辞晚看不明白，她想，或许哪怕自己再活千万年，都不一定能够真正完全看懂人性。</p>

百万年的寿元消耗使她微微有种虚弱感，她在虚空风暴中又维持了片刻法身，这才变化回到真身状态，而后抬脚一跨，循着与大白鹅之间的印记指引，宋辞晚便离了此处虚空，回到了九州。</p>

回到九州的瞬间，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苍茫山林。</p>

大白鹅正在山中扑扇着翅膀游走，闹得山中百兽飞奔，不得安宁。</p>

方盈夏根本就管不住大白鹅，她也不敢管，唯有跟在大白鹅身后，间或小心劝慰几句：“大鹅，咱们不担心，宋师必定能够战胜一切敌人。”</p>

大白鹅：“昂昂昂！”</p>

本鹅才不担心，晚晚什么时候败过吗？哼，没有！</p>

但其实，大白鹅还是担心的。</p>

要不是怕自己留在战场徒增累赘，它怎么可能带着方盈夏离开？</p>

它大白可是看家鹅，岂有弃主而走的道理？</p>

大白鹅内心的焦灼并不能与任何人诉说，直到宋辞晚出现，它才陡地欢呼一声，用扁嘴叼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狍子，颠颠地送到宋辞晚面前。</p>

“昂昂昂！”</p>

晚晚累了吗？晚晚吃东西！</p>

噗——</p>

紧接着，它又下了一颗蛋，并将自己那颗硕大的鹅蛋推到宋辞晚面前，催促她煮了吃。</p>

“亢亢亢！”</p>

晚晚吃颗蛋，补身子！</p>

真是一只执着的家鹅，一生都在期盼主人吃蛋补身。</p>

宋辞晚笑着抱住大白鹅，收走了那颗蛋，也收走了大白鹅送来的狍子。</p>

从充满杀戮的虚空回到九州，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但这一瞬间，却又分明使她经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p>

宋辞晚抱着大白鹅轻轻抚了抚，又说：“大白，你再稍等片刻，为我定位，我去去就来。”</p>

去哪里？</p>

宋辞晚没有解释，但她在瞬息间放出了太虚如意舟。</p>

而后一步跨入舟中，太虚如意舟进入虚幻的隐形状态。</p>

随即，宝舟穿梭虚空，竟又在刹那间返回了先前宋辞晚呆过的那片虚空！</p>

宋辞晚无声无息地驾驭宝舟回到这里，而后静静停留。</p>

她其实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自己离开后，是否会有某些恐怖存在跨越虚空，来此回溯一切。</p>

如果能被她发现什么端倪，那是最好。</p>

倘若没有，她也不觉得自己是白跑一趟。</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