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晚便拎着这些鼠妖下水,径直往家走。
她身上有伤,索性就不去菜市场了,城隍庙也不去,回家养伤是正经。
走进积善坊,街坊邻居仍然热闹。
有几户人家通过鼠妖的妖尸在炼妖台换到了不菲的银钱,而后又去城隍庙按人头买了新的保家符,有了保家符,今夜说不定还能杀妖,如此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惹来旁人艳羡不已。
有人甚至踌躇满志地说“今夜那鼠妖最好再来,爷们我必杀它个屁滚尿流,明儿还去炼妖台,便不换银钱了,换丹药!”
这般志气当下引来街坊众人惊声赞叹。
当然也有不满的,恼火说道“你倒是不怕,可我家却经不起折腾!我婆娘还躺床上呢,什么鼠妖还来,要真来,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宋辞晚便像这冬日里最不起眼的一片枯叶,从街坊四邻间走过,听着人声,飘飘摇摇地回了家。
家门前却又有人在等她,是杨太玄。
见到宋辞晚,杨太玄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
“月娘姐姐,你、你怎么这般模样?”他见宋辞晚面色惨白,连忙快步上前,就从袖子里掏啊掏地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一股酱烧的香气从油纸包里透出,不必打开,宋辞晚都能猜到这里头包着的必然是一块酱肉!
“我无事,只是有些累而已。”宋辞晚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手却连忙挡住杨太玄递肉的动作,“不成,这肉我不能收!你不是要练武吗?正该多多吃肉补养身体呢!”
杨太玄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脸上露出喜气说“月娘姐姐,我今日去了聚风武馆,拜了陈师傅为师,陈师傅说我筋骨不错,是块习武的料子。这酱肉也是武馆下午发的,我已经吃过了,特意给你留一块,你不要推辞。”
眼看宋辞晚还要拒绝,杨太玄的眼睛忽然下垂,神情低落道“月娘姐姐,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原先是想带肉回家的。可是我娘说,我爹头七都还没过,我为人子,她为人妻,若食荤腥是对亡者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