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之前抱过还……亲过。
那天她还帮他吹头发,那样温柔……
怎么转眼又对他这么冷漠。
那画面不知在他梦中回忆了多少次,初时还觉得有些后悔和懊恼,在阿苡这些天的冷漠中,那些画面越来越珍贵。
顾封想不明白,只觉得心涩得发酸。
他越来越怀念之前的阿苡。缠着他,跟在他身后做一个小尾巴,多可爱啊。
阿苡这时候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更有些讽刺:
“你没有道歉,我也没有答应。”
“我……”顾封嚅嗫着嘴唇,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他蜷了蜷手指又最终无力地放开。
说起来,自从顾封数月前单方面和阿苡保持距离后,便再也没有好好和她说过话,更别提哄人。
一时间,他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苡并不在意他如何,她突然出声再次将他困在满头愁雾之中:
“这次想好为什么了吗?“
顾封听到这突来的一问,身子僵了僵像是被定住,他自然是没想好。
没有任何准备,他大脑一片空白,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阿苡看见他的样子心底明了:还在纠结中。
虽然不知道他对沈明珠还剩多少喜欢,但自己在他心底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阿苡已经对此很满意了,面上却佯装不快,神情孤寂。
她看向他的那双迷蒙眼神蕴着浓浓的受伤和难过,待他感同身受后,扯出一丝苦笑:
“你又要说你不清楚。”
顾封没说话,他确实不清楚,沈明珠他或许还有些兴趣,但阿苡,他对她也有感情。
为什么要逼迫他做出选择呢,顺其自然不好吗?
沈明珠已经有了意中人,他早晚也会喜欢上她,她着急什么呢?
阿苡看着纠结的顾封,看来还得下一记重击才行。
“你对我那样,不用负责吗?”
顾封显然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如果真的被江顾两家知道了他犯的混,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之前他是想模棱两可掉,但后来发展的太快他始料未及。
只是此时阿苡提起,他却不能再当作没发生了。
“如果你愿意……就做我……女朋友吧……“顾封压下心底尚有余温的酸涩,还是不情不愿的提出了解决方式。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阿苡看不清他的表情,听见他磕磕巴巴的声音只以为是害羞,“真的吗?“
“嗯。“顾封淡淡道。
发展得太急也太快了。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天没有喝醉,没有亲吻阿苡,不会让事情发展得如此回不了头,他只是想阿苡继续跟着他,他会给出回应,但并没有想过要和如此熟悉的人在一起,想想就会觉得枯燥。
如果以后真的喜欢上阿苡,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对她实在不感兴趣,又该怎么交代呢?
思及此,顾封心中隐隐有些排斥,但看到阿苡欢喜的模样,扯了扯嘴角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阿苡听见顾封答应和她在一起高兴得险些昏了头,她看向顾封想问问他要不要告诉父母,分享她的喜悦。回头却看到顾封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她雀跃的脸上笑容凝固,原本激动的心情也样被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他并不开心啊,也是,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沈明珠。
对她,只是一时冲动的负责而已,可是她想要的是他的喜欢、是他的真心啊。
既然没有,那她便不要了……
一个月前的斥责历历在目,他对沈明珠的维护也历历在目,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他和沈明珠之间的绊脚石,她早该知道的啊……
阿苡忍住心中的难过,转过头望向空中。
“是我想多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少女哽咽住。
“别再见了吧……“
顾封抬头惊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却又隐约觉得现在的阿苡做得出来。
阿苡背对着顾封,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倔强道:
“就算字面意思,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江云苡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既然你一直喜欢沈明珠,那么恭喜你,你如愿了,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再打扰你。”
“落落我……”顾封赶忙要解释,却不知道能解释什么。
阿苡后退一步,原本红润的面色血气散去:“别叫我落落……“
看着阿苡苍白着脸转过身离开,顾封着急的上前将人从背后抱住,他将头埋进少女的颈脖,感受着心脏一抽一抽得疼,声音晦涩:
“落落,你给我时间想清楚好不好,我担心……我们的关系,在前进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你不可以这么狠心……“
感受到怀抱中的少女没有反应,顾封环着的手臂更紧了紧。
良久,他听见一声压抑的哭声:“好。“
顾封心下一喜,连忙将少女转过身来,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有些笨拙地用指腹擦了擦阿苡脸上晶莹的泪珠:
“对不起落落,是我不好……”
少女听闻哭声更大,像是宣泄数月以来他的冷漠,一头扎进他的怀中。
他柔软的心脏钩疼了一瞬,颈间晕开的湿润烫得他更加心疼,他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
良久,怀中少女的哭泣声才渐停。
他停下在少女背后轻拍安抚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那,和好吗?”
少女破涕为笑,鼻音低低一嗯。
顾封紧张的心放松下来,面对她心软更甚。
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梢柔声问: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阿苡没有说话,窝在他怀中害羞地点了点头。
两人难舍难分着好一会才到江宅,磨蹭了好一会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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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封分开后,阿苡用纸巾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整理了一下头发,调节好心情后,面色冷静的进入主宅。
一进门便看见江母一脸八卦的盯着她笑。
阿苡被那笑容瘆得慌,双肩颤了颤,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怂怂的对着江母道: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