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援军在哪里?朝廷援军在哪里……”
惊喜地问话,从身后传来。秦良玉转身一看,却发现是四川巡抚陈士奇来了。没有穿官袍,一看就是闻声急着赶来的那种。
说实话,她对陈士奇的意见其实是有点大的。不过此时,她忽视就完全忘记了这事,兴奋地一指城外道:“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朝廷的援军!”
陈士奇冲到城垛处,沿着秦良玉所指方向看去。看到那么多的骑军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夫年发少年狂,盼来王师平贼时,会须一饮三百杯……”
刘之勃听到,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纳闷,这是欢喜疯了么?不像中丞大人平时的文采啊!
不过他也不管了,转头又看向城外,怎么都看不够啊!
但是,被陈士奇这么一打扰之后,刘之勃多少恢复了一点正常。
忽然,他转头看向秦良玉问道:“不知道是何人领军?这该是有个五万左右的骑军吧?哪来那么多骑军的?应该能打赢吧?”
听到这么多问题,秦良玉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好,索性就假装没听到。
不过在她心中,也是对城外这支援军很是好奇!
至于能不能打赢?
想到这里,秦良玉便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侄儿,大声命令道:“传我军令,白杆军集结!”
一听这话,秦翼明便立刻大声回道:“姑姑在城头坐镇,我领白杆军出城策应,内外夹击,必能大胜!”
白杆军乃是私军,因此谁领军皆看秦良玉而定。也因此,她儿子,儿媳,侄儿等等皆有领白杆军出征的时候。甚至她儿媳已经战死,如果不是张明伟穿越,她儿子也已经战死了。
这一次,秦良玉并没有坚持,而是点点头道:“集结待命,等我军令!”
“侄儿遵命!”秦翼明一听,当即大喜,连忙匆匆去了。
看到他离去,秦良玉便转头对陈士奇和刘之勃说道:“两位大人放心,虽然城外贼军数量极多,可只要在贼军应付援军之时,瞅准时机,找出薄弱之处,内外夹攻,贼军必败!”
陈士奇和刘之勃听了,都是兴奋异常,连连点头。
………………
相对于城头上的狂喜,欢声雷动,城外的叛军也好,流贼也罢,全都再无一丝高兴放松。
不管是那支军队,都在紧急结合,应付突如其来的朝廷援军。
等他们发现,来得全是骑军之后,很多人的脸都白了。
就听左良玉忧心忡忡地问侯恂道:“军师,你曾经是大明五省总督,可知道这么多的骑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有这么多的骑军,朝廷何至于让流贼肆虐……让义军攻城陷地的呢!”侯恂也想不明白,“等会之后,看看旗号,便能知道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是孙传庭的部下!”
说到这里,他同样忧心忡忡地又说道:“离开春都还早,怎么会有朝廷援军呢?”
左良玉也同样想不通,虽然其实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冒着危险,没有等到开春就通过了蜀道进来的。
他们正在说着,忽然就见到一个土司驱马赶过来,怒声喝问道:“你们不是说外面已经天下大乱了么?怎么还有朝廷援军出现?还都是骑军?”
“……”左良玉无言以对,就等着先打下蜀地,木已成舟之后,反正短期也不可能和外界联系,忽悠这些土包子,也不怕被戳破。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揭穿了。回头那些土司要是闹起来,有的是要头疼了!
这么想着,他略微有点脸红地强辩道:“或许是孙传庭隐藏起来的人马,不一定是外面入蜀地的援军!”
倒是侯恂,似乎是习惯了,谎话被揭穿,一点都不变色,只是催促那土司道:“马上开战了,个中内情,一切等战后再说!”
那土司见了,也担心战事,便赶紧回去了。一如侯恂所说,一切等战后再说。
见他走了,侯恂望着远处的朝廷骑军,有点担心地对左良玉说道:“大帅,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看到左良玉看向他,侯恂就又一指那些土司的军队道:“就这些军队,对付普通的朝廷军队还行,可在这平原上,要面对这么多骑军,光是数量,怕是很难有优势啊!”
左良玉听了,也跟着扫视了一眼那些乱哄哄的土司军队,心中叹了口气。
他戎马生涯大半辈子,当然知道,骑军在平原上,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