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以显听了,立刻回答了一句,就在张献忠想松口气的时候,他又补上了一句道,“不过应该为期不远了!”
张献忠一听,顿时立刻追问道:“怎么回事?”
徐以显听了,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回答道:“朝廷的那种坏我军心的法子,真得是防不胜防,很难抵御啊!就这么下去的话,出事真得是迟早的事情!”
张献忠以前也没有经历过如此奇特方式的交手,听到军师都没有办法,他就发愁了,用试探的语气问道:“那怎么办?现在就打,还是说……跑?”
事实上,他自己都有答案,如果有信心能打得过的话,他就不会说跑了。
虽然他也想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可是,感觉打不过对手的情况下,不跑才是傻子!
徐以显听了,便想开口回答时,却听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没有人事先通报,便只有几个人有这个特权。
转头看去,果然就见孙可望脸色严峻地急步而来,进入大堂。
张可望一见,顿时一惊,便忙问道:“你不看着北线,怎么跑来了?”
孙可望被他派出去防着北方的朝廷官军,一如李定国被他派去黄州府防着东边来的朝廷主力一般。
孙可望听了,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身示意,就见他身后还有两个亲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看到这一幕,张献忠有点不明其意,看这个人的装束,应该是自己军中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徐以显看到,则以为和李定国那边一样,是试图逃跑去官军那边的逃兵,这种带过来干什么,直接杀了示众便是。
孙可望表情非常严肃,用手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对张献忠说道:“义父,此人在军中妖言惑众,被孩儿当场擒获,严刑拷打之下招供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一听这话,张献忠和徐以显不由得都是大吃一惊,几乎不约而同地追问道。
孙可望看着张献忠,立刻便回答道:“他是之前罗汝才的手下,当初其实不是逃回南方,而是被那兴国公放回来当内应的。和他一样的,应该还有很多。军中人心惶惶,这些人就起了很大的作用!”
听到这个消息,张献忠和徐以显不由得都相顾骇然。他们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兴国公竟然如此奸诈,还在开封之时,就已经开始布局南方。
他们都是记得,当初从开封逃回的罗汝才的人马不少,随后被各部给消化了。当时几乎还都是抢着的,因为这些都是罗汝才的精锐手下,谁都想要。
这岂不是说,有大量的官军内应已经潜入了各军军中。不但是湖广这边了,恐怕连革左五营那边都有。
想到这,张献忠立刻便一挥手否定道:“这不可能,哪来那么多的内应!”
“大王,说不定还真有!”徐以显却立刻给予了否定意见,看到张献忠看向他,便立刻提醒道:“大王不要忘记了《大明军人抚恤优待条例》,今夕的朝廷官军待遇远不是以前可比,足以吸引不少人动心了!”
一听这话,张献忠沉默了。
他以前就是榆林镇的边军出身,犯了军纪后又去当了捕快,最后才走上造反的这条路。因此,他当然知道,朝廷光是保证军饷这一条,就足以让不少边军出身的人心动,更不用说,还有《大明军人抚恤优待条例》。
逃回来的罗汝才人马中,肯定不可能全部都是朝廷官军的内应。但是,从眼下的情况看,估计是有不少。
这么多人潜伏在军中,那绝对是非常大的不稳定情况,很容易会在关键的时候搞出事情。
想到这里,他忽然眼睛微缩,冷声喝道:“立刻排查所有军卒,但凡是罗汝才被杀之后逃回的那些人,全都给我杀了!”
他的态度很明显,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徐以显听了一惊,连忙劝阻道:“大王,如果这么做的话,会寒了底下将士们的心,以后未必还会有人来投靠我们的!”
孙可望一听,冷笑一声道:“那还能顾得了以后,先过了眼前这关才是正事!义父所说得这个主意,才是杜绝后患的好办法!要不然,留着他们,以后万一要是出事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徐以显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确实,他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张献忠看到这个情况,便不再犹豫,当即冷哼道:“那就这么办,立刻排查军中,杀一儆百!”
“孩儿遵命!”孙可望一听,立刻双手抱拳,答应一声道。
然后,他便立刻转身,就要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