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县城外面,将近两千的贼人中,身份甄别已经出来。
其中有将近一半人是房山县或者周边的百姓,被贼人裹挟,这当中,有一部分是去过京师的返乡难民。剩下的人中,大部分是大房山的贼人,小部分是听到消息投奔他们想发财的。
勇卫营押解他们来县城,浩浩荡荡的规模,自然也引起了周边村寨的注意,加上有锦衣卫上门通知,因此,这一大早地,各村寨也都派人来城里看情况。
这不,等到张明伟开始公开审案的时候,县衙外面已经是人头涌动,挤满了人了。
不说别的,光是锦衣卫指挥使身份,兴国公爵位,在这县城估计也是从未有过,以后估计也不会有的事情,不来凑个热闹,以后都没谈资。
此时,在县衙堂上,外侧站着勇卫营的军卒,里侧站着锦衣卫校尉,这气势就远非平常所见的衙役可比。
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锦衣卫指挥使兼京畿之地难民安置使,兴国公张明伟身穿蟒服高居主位,两名锦衣卫校尉架着已经摘去官帽的房山县令到达堂前。
看到正戏开场,所有在窃窃私语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敢问大人,不知下官何罪,竟然受到如此对待?”房山县令显然知道事情不会善了,便大着胆子给自己辩解道。
张明伟听了,冷着脸喝道:“本县之内,治理不善,以致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前往京师求活,你可知罪?”
听到这话,房山县令有点哑然,不过显然不甘心认罪,立刻辩解道:“如今天下大乱,这等事情,又不是只有本县如此!再说了,贼人肆虐,又久旱无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官又能有什么法子?”
听到这话,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人看向县令的眼神中,都露出了同情之色,因为他们觉得县令说得有道理。
“狡辩!”张明伟听了,冷笑一声道,“尸位素餐且不说,难民返乡,按朝廷安置之法,进城避难,寻一条活路。你为何不接纳?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接到朝廷旨意!免税一半,就是要减轻地方百姓负担,留剩下一半赋税在地方,就是给地方官府安置百姓,稳定局势,不给贼人机会。你不知道么?”
他的这个话,还真别说,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人都不知道。此时听到,很是诧异。而有些人虽然听说了,却压根不信。真要这样,那朝廷怎么办?因此都觉得这是谣言。
“外面贼乱,下官就怕有贼人混在其中偷城。为了县城百姓,才不得不狠心这么做的啊!”房山县令避重就虚,经过最初的紧张之后,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就连忙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回答道。
张明伟听了,当即下令道:“传马三!”
早已等候的马三立刻上前,把他们马家沟的情况说了一遍,以此驳斥房山县令所污蔑的他们那些人中存在贼人的可能!
等他说完,张明伟便冷眼盯着房山县令喝道:“你有何话可说?再退一步说,外面的贼人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就没数么?”
房山县令听了一惊,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不是刚到么,怎么好像全知道了一样?
他正在想着,张明伟却不理他了,又对外喝道:“带上来。”
围观的百姓,以城中居民为多。说实话,他们对县令不接纳城外那些人的做法,其实是有好感的。
这种时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没到这个份上,可有类似的想法,却也是正常的。
可他们听到后来,就听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便一个个都没说话,继续看后续。
等他们看清上堂的人时,有不少人都不由得惊呼起来:“朱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