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多,我们来到万青镇西南边国道上。
刘飞油门一缓,停在了路边,汪强招呼一声就拉着我下车。
很快,一辆白色霸道从前方靠了过来。
车门一开,乔寅山从副驾驶跳了下来,径直走到我们车边。
汪强看了他一眼,问道:“乔老板伤好了,这么快就出院了?”
“干我这一行的都是命硬的人,与其躺在医院里消磨时光,不如出来找点事做来的实在。”
乔寅山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得出,他也在努力走出乔辰海死亡的阴霾。
随后,他那张略带狠意的脸上又挤出一丝笑容,看向我道:“小罗师父,之前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这次有时间我做东,你可得赏脸。”
我连忙摆手,让他不用客气。
紧接着,乔寅山让我们凑近些,围拢在一起,才一脸正色道:“汪老板,姜师父让我带的话带到了,但他可能出事了!”
“什么!”我和汪强同时一惊,一脸不可置信。
乔寅山也是一脸忧色地把话说开:“昨天姜师父到万青镇找人,那人似乎不在,他就匆匆忙忙走了。临走时和我交代,要是一天内他没回来,就让我给你带个话。”
“顺便,还要去他朋友那里取个东西,一起送到枯冢村。”
迟疑一瞬,我皱着眉头问道:“师父没说他去做什么?”
乔寅山摇了摇头,“姜师父走得很急,看样子事情很严重,而且这个时间都还没回来,我想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本事我清楚,能跘住他的事,绝不简单!”末了,他还忍不住补充一句。
我和汪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疑神色。
汪强紧张问道:“什么东西还要我们取?师父不能直接带走吗?”
乔寅山抿着嘴,神情露出一丝恐惧,“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们也不好再多问。
当即一脚油门踩上,跟着乔寅山的车后面,前往目的地。
车上,梁老师还在昏迷中,林沅见我上车,看向我说:“这是到了万青镇?我老家就在这里。”
我勉强笑了笑,敷衍着应了两声,也不多说。
眼下这情况,连我心里都没底,说多了也是徒增烦恼。
林沅疑惑,但也不好追问,只能闭嘴沉默。
很快,就在霸道的指引下,穿过镇子中心,不断朝北边走,到了郊外一处田地附近。
而田地里面围着一个院子。
远远看去,低矮的平房孤零零的,透着一股疏离寂寥。
乔寅山下车,指了指,示意我们一起过去。
来到院子前,土墙拦在前面,阻挡了视线。
但这院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除了不断扑簌簌吊着尘土,就和平常的土瓦房没什么两样。
乔寅山站在院子门口,敲了敲大门,喊道:“周叔,我可以进来吗?”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顿时,乔寅山额头泌出细密冷汗,说:“不对劲啊,人应该在院子里啊。”
我皱着眉头,当机立断说道:“进去看看!”
我攥紧匕首,不再等待,直接推开了院门。
等开门缓缓打开,我瞬间停下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门后有只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心里猛地一激灵,下意识退了半步。
等反应过来,发现门缝露出的那只眼睛,是假的!
大门完全打开,赫然发现是一具纸人立在门后,吓人一大跳!
而院子露出全貌,更是出现密密麻麻的纸人。
不过,那些纸人只扎了身子,脸部五官无一例外全都空白,显然还没完工。
我看了几眼,扭头对汪伯说道:“师父这朋友是纸扎匠啊?”
汪强也扫视几眼,露出惊愕神情:“真看不出来这里还藏着高人。”
乔寅山指向院子里,说:“姜师父要带的东西昨天没完工,周叔让今天来取,但他人好像不在。”
迟疑一瞬,我说:“事急从权,我们直接拿东西走,等回来再解释。”
说罢,我直接朝平房紧闭的堂屋大门走去。
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怪味儿猛地钻进鼻子。
又腥又臭。
我皱着眉头适应屋内的黑暗。
可再抬眼,背后顷刻间被冷汗浸湿。
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倒挂着一个人。
看上去六十来岁,身形瘦削,眼睛爆瞪凸起,脖子中间插着一把匕首,四肢更是被钉在墙上。
鲜血顺着墙壁流淌到地面,汇成一小滩。
这极为瘆人的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原地。
姜老头这纸扎匠朋友,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