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满眼泪光,充满了祈盼望着我。
可我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这事从我撞见林沅跳桥那一刻,就觉得不对劲!
连着两次梦境,都和跳桥有关。
甚至,这次还和林沅父母描述的梦境一致!
这未免太巧了吧!
难道说在人群多看你一眼,就赖上我了?
见我沉默不语,汪强似乎以为我想拒绝,凑过来,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千水,这个忙你看能不能帮一下?”
“林老师的父亲,是我的老师,汪伯能认识几个字儿多亏他。这些年,小林老师也是桃李天下,不仅教书育人,还资助了许多贫困学生。”
“不论死活,总要给人带上来有个交代。”
末了,他继续说道:“捞尸这钱你汪伯出,多少你随便开口。”
我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
以为我不想帮忙,甚至不惜花大价钱让我免去后顾之忧。
我连忙摆手,说:“汪伯,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两次梦境太过诡异,我哽在喉咙没说。
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可以下水,但得救援队走了再说。”
林老师夫妻露出不解神色,但汪强反应过来,解释说:“救援队在河道打捞,要是没事,人肯定会上来。”
“他们要是还找不到人,我们只能用些其他手段了。”
说完,也不多解释。
毕竟吃死人饭的,规矩都多,一般人不了解也不敢多问。
见我答应下来,汪强便和他们打包票,我们准备好后,就去‘通延桥’等着,让他们放心。
林老师夫妻站起身对着我鞠躬连连,不停感谢着。
临走时,林老师又从背包里拿出报纸包裹的东西,一把塞进我手里。
说是下水的酬金,若是不够他们再去取。
我想起汪强的话,连忙反手一推,把钱又塞进他们包里,并说这些都不急,等我去‘通延桥’看了再说。
两人似乎很不好意思,直到汪强开口,他们才算作罢,然后道了声谢,才转身离开,准备去和救援队联系,探探最新情况。
等两人身影消失,汪强才转身看向我,那张原本和气堆笑的脸上,又升起愁容。
“千水,林老师这事儿,你有把握吗?”
明显,汪强自己是没有把握的。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低沉,说:“老实说,昨天夜里那女孩浮在水面,我就觉得不正常。”
“师父也说了,红衣怨深,出厉鬼。”
“下水后没沉而是浮在水面,很有可能是怨浮。至于其他人说林沅喘气,就是怨浮装活人,等着找替死鬼呢!”
“什么!”汪强脸色变了变,声音也是明显尖细起来。
“真没救了?哎哟,林老师一家都是好人,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汪强听了直摇头,甚至格外惋惜。
我也忍不住好奇起来,这林老师一家和汪强有什么渊源。
这时,看店的雯雯也从后院走了出来,还系着围裙,双手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小罗哥忙完了,快来吃饭。”
招呼一声,我才发现自己肚子咕咕直叫,也没客气,便在一旁的小桌板上开始吃饭。
边吃我也没停嘴,问起了林沅一家情况。
在汪强三言两语间,也算摸清了对方来路。
原来林老师的父亲是汪强他们村的教书先生,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的乡村教师。
汪强能干上阴门行当,天生八字硬,但命也苦,父母双亡很早就成了孤儿。
是林老师的父亲每个月送去粮食,让他有口饭吃才勉强长大。
等到了入学年龄,也不惜余力教书育人,让他都能读书明理。
更重要的是,老林先生对村里每个可怜人都是如此,是个远近闻名的善人。
所以一听林老师遭遇,汪强恨不得使出看家本领帮忙,终于能回报老师当年的恩情。
同时,他更希望林沅平安,因为林老师一家不该遭此大难。
说到这,我也理解汪强的心情,连忙给他打包票。
水下的事,我绝对上心!
不过,梦里的事我没说,我还是有些忐忑。
想了想,我决定请教下姜老头,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汪强一听,连忙说姜老头去准备给程乐做法会的事去了。
至于去哪儿,他也联系不上,一时半会回不来。
眼下林沅在林老师口中听起来还有救,不妨先去看看再说。
我沉思一瞬,也只能照办。
于是吃完饭,带上家伙什,就和汪强直奔通延桥。
可是一到路边,我们两就齐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