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强抿着嘴,脸上满是惊骇神色,一时间甚至无法开口。
迟疑片刻,他才问道:“你是说,康康被鬼胎上身了?”
“师父今天只让我摆好灵堂,并未多做其他布置,就算要引鬼胎,也是天亮选好墓地再说。”
“鬼胎怎么会主动现身?”
听了他话,我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告诉他康康不是被鬼胎附身。
而是另有其人。
汪强脸色变了变,抿着嘴,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中闪动着惊骇神色,鬼胎出现足够令人意外了,更别说还有其他鬼祟出没。
这完全超出我们的意料。
沉吟一瞬,他抬眼看我,神色肃然道:“你和那鬼祟交手,有没有摸清些门路?”
我点点头,鬼祟提到杨家的事,还有我的猜测一并和盘托出。
这下,也引得汪强神色惊疑,不时打量着程广富,生怕他隐瞒了什么,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棘手。
就在我们谈话间,撞祟的几名工人悠悠转醒。
每个人都像断片似得,在那里迷迷糊糊询问什么情况。
程广富显然没什么好脸色,向手下呵斥一通,并问他们怎么出现在后院。
这时,一名工人才颤巍巍说,后院出去的小路离砖瓦厂近。
他们原本换了班,准备抄小路回去睡觉,可不知怎的就在这里晕过去了。
我见程广富还要说些什么,连忙打断了他,示意不要再说下去。
这些都是普通人,撞祟后只需拔阴就能恢复正常。
可要是给他们吓得心神不宁,灵台失守,反而会让一些脏东西趁虚而入,搞得运势低迷,更是害了他们。
见我开口,程广富心领神会,话锋一转就让工人从正门走,别抄小道摸黑摔着。
听见老板发话,几人也忙不迭离开。
这时,汪强也走了过来,看了眼怀里的康康,说:“小孩子三魂七魄不稳,夜晚撞祟离开房间,需要喊魂儿。”
“你抱着他,一路叫他名字,回屋后我会替他拔阴,到时候守着他就行。”
说完,汪强也掏出一枚符纸,放进了康康的贴身衣物中。
程广富更是感激涕零,向我们投来敬佩的目光。
弄完这一切,我们转身离开后院。
回去路上,程广富大声要吆喝着康康大名。
汪强沉默不语,我也没有说话。
但看得出,他神情紧绷,心里也防备着消失的鬼胎。
好在一路顺畅,很快离开后院回到洋楼厅堂。
汪强不自觉瞅了屋外灵堂一眼,说:“马上天亮,再闹祟也闹不起大风浪,你折腾一顿,先去休息。”
“这杨家、程家都有些邪乎,把匕首放枕头下面,防着点,一切等师父休息好再说。”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休息。
而汪强自己,则去和程广富去给康康拔阴。
我也不和他客气,再次回到三楼客房,准备休息。
回到屋内,我不自觉看向鬼胎出现过的窗户。
上面的印子已经消失。
但那团血糊糊的画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总觉得它藏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正盯着我。
顿时,一股如芒在背的冷意窜进我的脊骨,挥之不去。
我不自觉重重喘了口粗气。
姜老头说,杨家水深,看来猜的一点都没错。
眼下,鬼胎的威胁暂且不说,但杨家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然那上身康康的鬼祟,怎么会提起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