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不了,活罪必须受。
江嘉豪最后的记忆,是趴在了温暖的怀抱里,很香,很软,很有安全感。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变成了“木乃伊”,躺在圣约翰的救护中心里,被马仔和警察轮班看管。
这其中,就有着刚刚立了大功的江智涛。
“我都准备给你办追悼会了,你怎么就活了呢。”
病床旁,江智涛用匕首削着苹果,见江嘉豪苏醒,笑着递给他。
“你很希望我死??”
江嘉豪全身包裹着绷带,张嘴说话都困难,全靠哼哼。
他盯着送到嘴边的苹果,刚想咬一口,就见江智涛又把苹果拿了回去。
“我就是让你闻闻味,不会给你吃的,放心。”
江智涛大口咬着苹果,汁水四溅,那副欠揍的表情,江嘉豪真想吐他一脸花露水。
事实上江嘉豪的确这么做了,代价就是口水没吐出去,挂在了胸前的纱布上,引来女护士喋喋不休地唠叨。
“沐婉柔呢,没事吧?”
“受了些许惊吓,正在静养。”
“她离去时,本想跟你道谢来着,那会你昏迷着。”
“她没事就行,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星期吧,刚到救治中心的时候,你的后背都被打烂了,所有人都断定你活不过当晚。”
“估计是地狱客满,把你踢了回来,等病好了,记得去找耶稣老爷上上香。”
“嗯,一定去,到时候我求求耶稣老爷,先把你带走。”
江嘉豪闻言翻了个白眼,忽然眼神一凝,声音多了些许阴沉。
“黄义死了吗?”
“跑了,这人滑溜得像个泥鳅,我带人赶到岸边时,他已经跳海了。”
“跑了医生说我多久能出院?”
“摸不准,好了就出院,不好就继续住,你有急事?”
江智涛扒了一个橘子,将橘子瓣喂到江嘉豪的嘴边,这次没有开玩笑。
“黄义跑了,我躺在这里,他想弄死我轻而易举。”
“外面那些马仔和警察怎么回事,是来保护我的吗?”
江嘉豪咀嚼着橘子瓣,用眼神偷瞄病房外那一票人,多了一丝好奇。
“警察嘛,是准备抓你回去做笔录的,我在这里,就用不到他们了。”
“你出院之前,他们会一直守在这里,除了你的主治医师和专职护士,谁都不允许进入这个房间。”
“马仔是字花滩的人,大小马怕你在医院里遇到危险,特意留下的人手。”
“我这几天一直盼着你断气,既然你醒了,我就不逗留了,回去补个觉。”
“你有事喊门外的便条,他们会联系我。”
江智涛捏了捏江嘉豪的大腿,疼得江嘉豪嘴角抽搐。
“江智涛,你欺负一个病号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欺负方嫂!”
江嘉豪大呼小叫地,忽然想到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怒视江智涛。
“你别走,我的钱呢?”
“还有,你要帮我把史蒂文斯散弹枪找回来,那可是宝贝,我要留着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