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妈妈哪有什么本事，是你爸想升迁，托我去找找你蓝姨。办这种事，不花钱哪行。”

凌玖玖的心凉了一凉，原来如此。

“你真要帮我爸？”

江秋映帮女儿紧了紧围巾，欲言又止。

“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证据了？”凌玖玖温声问。

江秋映吸了吸鼻子，再抬起头来时，泪盈于睫。

“玖儿，妈妈以前，有点自欺欺人。去年开始，我觉得你爸跟以前不一样，但我总是骗自己，想着我跟他这么多年，你又这么大了，他不会在外面胡来。可是……”

她的声音突然破碎得句不成句：

“元旦晚会那天晚上，我跟蓝阿姨在舞池，她突然提醒我，说看到你爸跟你干妈拉手。我还不相信，还为他俩辩解，说他们是在握手，后来，我看到……他俩在跳舞，你干妈……她靠在你爸胸前……靠得特别近……”

“你蓝姨提醒我说，他俩关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起来，今年春天有一次，我发现你爸裤兜里有一个发卡。当时我骗自己，也许是他捡的，随手装进裤兜了，后来过了几天，我发现你干妈头上就戴着那个发卡……”

“我那时候骗自己，也许都是巧合……我这几天去打印了你爸的通话记录，他俩一天至少打十几通电话，一个月短信一千多条。现在我不能骗自己了。其实女人只要自己不骗自己，谁也骗不了你。”

凌玖玖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妈妈擦去眼泪。

“所以，妈，那10万块钱，你会拿去帮我爸吗？”

路灯下，妈妈带泪一笑：

“我总想着，你不能没有爸爸，家里总要有个男人遮风挡雨。如果他还为你考虑，能回心转意，我就帮他，钱还是咱家的。如果他铁了心要跟郑落梅，我当然不帮他。玖玖，你说你爸还有没有回头的可能？”

正说着，一辆车在身后按了一声喇叭，然后在路边停下。

车窗降下来，是凌国志。

“你俩站这儿说什么呢？早点儿回去吧，我去单位有点事，晚上别等我。”

妈妈弯着腰，对着车窗里，若无其事的说：

“行，闺女正吵着要回去呢。你去吧，开车慢点啊，加班太晚就住办公室，来回跑怪累的。”

凌玖玖佩服得不行。既佩服又放心，妈妈沉得住气，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放心了。

凌玖玖望着远去的桑塔纳，昏黄的路灯，映在她的双眸里，熠熠生辉。

“妈，你想知道我爸会不会回头？”她问。

“对呀，你说他会吗？”

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凌玖玖拉着妈妈，招手停车，钻进了车里。

“妈你什么都别问，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