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还要我背?欺负年幼的,你能耐了。”穆厉还是将他背的稳稳的,侧脸亲了他脸颊一下,“等了我很久?”
谢宏言说“不久,又不是等你一个,是等你们所有人。”
穆厉切齿,“说两句让我开心的是要大公子的命了?”
谢宏言两手吊在他的心口,脸上浮着笑意,趴着他耳边悄悄说“穆三郎,我还骗了你个事儿。”
穆厉哦了一声,笑笑说“你要敢说,你在大宜有什么妻儿,或者什么心上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妻儿?心上人?你怕早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干净了。”谢宏言撇过头看他,凑到他耳边很小声,“我会看唇语。”
穆厉脚步一顿,“谢!宏!言!”
穆厉气得半死,“你给我下去!不背了!你个混球!掰了,咱们俩今日就掰了!以后见面就是仇敌!”
谢宏言哎了一声,柔声说“好了,乖,别闹。”
谢宏言脑袋靠着他肩头,“澹睨,我以前在南直隶的时候,刺激过头耳聋了,最开始我谁也没告诉,觉得死不了也不想听他们的话,但,不知怎么得,我就会看唇动了。”
说着,谢宏言轻笑,将他肩头环着,蹭了蹭他的脸颊,“背一会儿,就一会儿,背到有人的地方就不背了。”
穆厉不乐意,犹如哑巴吃闷亏,“你怎么不背我,不背,你给我下来,好一个风光月霁的皎皎明月,分明就是个无赖混账王八|蛋!”
“都是做太子的人了,怎么还闹小性儿了,一言一行当思身在何处。”谢宏言笑笑,“晚上你压着我,白日你还要压着我,让我压压你。”
“你家教你的道理你来教我?”穆厉冷哼一声,和他计较最后被计较都是他,“谢瓷兰,瞧不出你挺能耐的。”
“不能耐能让太子殿下心甘情愿的背着?”谢宏言含着笑,软了语,“三郎,不气了。”
穆厉低头笑了笑,低声轻叹,认栽地说“谢瓷兰,我真是败给你了。”
谢宏言下巴搁在他头顶,不认这句话略带脏水的话,“你在大宜没少欺负我。”
“你没欺负我?骗的我团团转的王八犊子,嘴上什么都不会不懂就一蠢蛋,结果呢,差点就把我卖了还帮你倒数钱,什么不好的事都想着我,你可以啊。”
谢宏言任凭他说,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适才的话他会记一辈子的。
——负他如杀他,杀他如杀我,得他我之幸,他杀我,我之命,我认。
穆厉问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谢宏言想想,“我不是琴棋书画精通的贵公子,我弹琴特别难听,怎么都学不好,还把我祖父气得差点开席,父亲说我这辈子和雅正无缘,让我继续去拿着小筷子敲碗玩。”
“此前不知是谁还去教导沈简弹琴。”穆厉轻哼。
谢宏言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我啊,有一点比你们都厉害。”
穆厉不放,“瞧着就瞧着,我怕他们看不成,大公子又要吹自个什么呢?”
“我啊。”谢宏言侧头看他,“我过目不忘,你们就是记性好,我是真的看一眼就能记住。”
“难怪科举你天天玩。”说着科举,穆厉目光垂了垂。
谢宏言从他身上下来,“走吧,去给你父皇交差了。”
见穆厉不走,谢宏言拽着他朝前走,“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提什么,超前看才能活的好。”
不去科举是他自己选的,是权衡考虑的最好结果,却让穆厉自责,那就自责吧,越自责越好,他就是这样的坏人,踩着他的愧疚在他心头稳稳占领最柔软的高地。
他不止要穆厉的白玉蝉,他还要这个人,要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将他考虑进去,要他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不想赌,可他想要赢,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想松手。
“谢瓷兰。”穆厉反握住他的手,“你我之事,我玩不起,你敢玩我,我杀你全家。”
谢瓷兰见有人过来了,下意思要丢开穆厉的手。
“又要丢开我了?”穆厉却将他握的紧紧的,他才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他,“谁敢嚼你的舌根,我拔了他全家的舌头。”
谢宏言想起什么,“穆厉,今朝说,你和元暖是青梅竹马,说的是穆漫漫告诉她的。”
穆厉听着元暖脑子都胀大了,“我连她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
“你不想,怎么知道想不起呢?”
穆厉……
“我父皇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谢宏言噗呲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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