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启烦闷的靠着龙椅,两手随意放在扶手上,身子滑下去,脑袋亲自就被埋在了折子之中,他哀怨的抬眸的盯着,还在让埋他的折子变高的人,哼哼说:「你是要我做大宜第一个被奏折倾覆埋了的皇帝吗?」
越想越觉得李明薇就是故意哄着他做皇帝,这才登基半年不到,他被骂的比前面二十年都多,多就罢了,一群狗东西天天在金銮殿给他上演磕头死谏,成日坐在地上哭,李玕璋死的时候,这些人都没哭的如此伤心。
分明这些政务决策都是李明薇下达的,他就是个毫无实权的皇帝,李明瑢那小王爷的权势都比他大,至少能自由进出宫还有俸禄。
李明薇听着耳边的长吁短叹,拿着折子敲桌案,「十三。」他带着无奈和压着的火气,「能给你做的我都做了,这些你要自己来。」
李玕璋为什么没有在遗诏里面写,他可以随便打皇帝呢,这小子本就是讨骂讨打的德行,瞧着弱冠之年的人,德行还是个十几岁的捣蛋鬼德行,登基后,群臣不敢真的指着他鼻尖骂,也没人敢真的打他,他还越发委屈上了。
李明启坐起来两份,对上李明薇过来的目光,冷幽幽地说:「你多的都替我决策了,还在乎这些小事,反正国之大事都是你襄王说的算,我算个什么,我就是个傀儡皇帝,这大宜哪里是我的大宜,是你李明薇的,反正好的决策,就算是我想的,外面人也觉得是你的让我得了好,反倒是那些——」
折子砸到地上,李明启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明薇说:「你的意思要打,现在大宜和程国没有打吗,援军你说暂时不用,是不是按你的意思做的,现在你又要给前面援军,你真当前线的人,当对面的人都没脑子吗?你能保证京城之中,程国的细作都被抓完了吗?」
足足三十七个官员,都是机密之位的官员,里面有些已经在大宜有了孙子辈,还有谢他甚至想着慢慢给予重用,居然部都是程帝安插在大宜内部的细作。
李明薇想着谢宏言一个个抓到他跟前,一个个都是他叫得出名讳的官员,背脊就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偏偏李明启就一句,祸不及家人,就杀这些人足够,把要杀鸡儆猴的李明薇弄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傀儡?」李明薇哼了一声,「陛下是觉得我这个王爷管你管的太凶了?这江山你是的江山,不是我李明薇,我现在什么都拦着陛下——」
李明启蹭的站起来,两手同时拍桌,李明薇骤然被压迫的气势包裹,话音终止。
外面已经能够通过里面发出声音大笑,判定谁在发火的王恐,当即就要推开守着的侍卫进去。
李明启的的太监说:「王大哥冷静,陛下怎么都不敢同王爷叫板的。」
李明启被文武百官逼得要自尽的时候,可是李明薇去摁着这些人脑袋,让他们排排跪给李明启认罪磕头,还有两硬茬,以前就爱顶撞李玕璋,直接被李明薇送去皇陵,让他们去和李玕璋横,欺负了老子又欺负人儿子,不能够。
王恐竖起耳朵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坐坐坐,才把放在月要间佩刀的手放下。
李明启这样动不动就对李明薇发货,只有两个下场等着他,要么李明薇部当真了,等着战事完结束,就会立刻带着过完太后干瘾的李锦去西边,第二个,那就是直接把规矩礼教都抛之脑后,关起来门把李明启打的半年下不来床,且现在李明薇如今发火的次数,后者发生的可能太高了。
摄政王打皇帝,李玕璋在天上瞧着了,都要从皇陵爬出来两个一起打。
屋子中,李明启把要吐火的人,请到龙案前坐着,挽起袍子给他揉着肩,李明薇嫌弃的说了个滚,李明启当做听不见,给他慢慢锤肩。
李明薇指着自己脑袋,「你干脆一拳头把我脑袋锤爆算了。」
「哟,我家哥哥还会说俏皮话了,果然让你看着十七的学问,还是有好处了,那小子嘴甜的很,你这嘴都没有以前气人了。」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要起身:「等我说完你在闹成不成?」
「我闹你大爷!」李明薇推开他,「滚开。」
李明启摁住他做好,「大爷,我的大爷不也是你的大爷?」看着李明薇要剐了他的眼神打过来,李明启不敢在拱火,此前李明薇一刀给他送过来见血了也就罢了,晚上还要同他一起睡,手里还玩着那把匕首,把他吓得盯着大黑眼好几日。
后面还是李锦看不下去了,过来把李明薇给掐了两下,他就是个看戏的,站在旁边瑟瑟发抖,想去帮忙,还没想好帮谁,几个人就把他拦着了,说的一会儿母子两个把他打了就完犊子了,那个姓李的都惹不起,最后谢柔来把他骂了一顿好的。
李明启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是害怕京城的内部还有细作,那么,我们就当做京城还有不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按照大局来说,你觉得是什么?」
李明薇揉了揉眉心,「穆厉要登基,他登基了,这件事就完了,谢瓷兰虽然过去了,到底穆厉不会见他,亦或者见了和他划清界限的可能更高。」
谢宏言现在和身败名裂没有区别了,若是穆厉在和他不清不楚的,谢宏言回来就只有一个死了,即便活着,也是和朝堂在没有缘分了。
去了也好,要么两其美,要么就断干净了回来辅佐李明启,最好断了,谢家的最强脑子落到程国秀都去了,他真的能气得吃不下饭。
他被李明启一个摇晃,就听他问还有呢,李明薇思索了下,「还有什么?把你表哥送到王君的位置吗?」
李明启气得呀了一嗓子,「李星弦,你成日除开用这个刺激我,能不能用点别的。」
李明薇仰头看他,「那我走。」
李明启气得轻轻推他脑袋,腹诽了一句狗东西。
他言归正传,「你们为什么把程国的事情看的那么重要,现在大宜的烂摊子才是最恐怖的饿,阮贤,必须要把始终的阮贤弄回来,说清楚来龙去脉,否则北地就乱了,到时候不是程国的,也是程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