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波在医院熬了三个天四个晚上。
胡子拉碴,满眼红血丝,头发凌乱,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
整个人像梅干菜一样。
都快腌入味儿了。
陈青怡嫌弃的撇了撇嘴,用小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手指堵住俩鼻孔。
“你快臭死了,站外边用水赶紧冲冲。”
“没冲干净,别进来啊!”
“别把我熏晕了!”
陈长波:“……”
他刚回来,累的要死,脑袋都嗡嗡响,还要被亲闺女暴击。
算了,认命的走到水池边。
看他不说话,陈青怡堵在门口,抱着胳膊。
“哎,陈长波同志,跟你八卦个事儿呗?”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一脸兴奋的接着往下问。
“那个陈佳柔,真是被男人打的?”
“抓到人了吗?”
陈长波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来不及擦脸上的水,任由它们顺脸淌。
“……都,都知道了?”
声音尖锐,都破音了!
他居然有一瞬间庆幸陈佳柔不是自己亲生的。
“知,知道,全,全都知道了。”陈青怡还学他磕巴。
“全家属区传遍了,说她和杨淑婷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了,婶子们不会这么文雅的词儿。
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反正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迎风臭十里,骂的可难听了,我都学不出口。
关键我怕连累了我的名声。
这给我愁的,愁的我昨晚,一晚上没睡!”
陈长波:“……”
你还愁?要不要找个镜子,照照自己脸上过于灿烂的表情!
他此时才是真的愁。
家属很多也都是乡下来的,那乡下老娘们讲究起人来,可难听了。
骂人还花花。
还喜欢夸大,捕风捉影,添油加醋。
要饭的进屋讨口水,时间长了点,都能被说搞破鞋呢!
何况这种近乎实锤的事儿。
想到这儿,他心里更堵得慌了。
偏偏陈青怡聊天欲爆棚,“你和我说说呗,陈佳柔惨不惨?
伤的严重不?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么多天没出院,肯定伤的不轻!
啧啧啧……你说她怎么是这种人呢!
我还听说,她收了三十多个男生的东西……”
陈长波额头青筋跳动:“谁这么胡说八道,明明只有六个!”
知道会被夸大,但这未免也太夸大了。
“哦~原来是六个!”
陈青怡一脸我吃到了一手瓜,我很快乐,也不管陈长波便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