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花呐呐的,小声嘀咕:“咋还冲我们来了,又不是我们说的。”
“嗯?”
赵香梅一个眼神过去,石兰花就闭嘴了,怂的不行。
这让等着看热闹的陈老太失望极了,暗骂石兰花没用。
却忘了自己刚才叫唤的也挺欢,此时也不敢给老儿子出头。
也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这就是赵香梅和赵香菊最大的区别。
谁要是敢欺负她的崽,她就能跟谁拼命。
那干架不要命的样子,在陈长红(二姑)撺掇五岁的陈青松和陈青柏去打猪草时。
就被牢牢的刻在了陈家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要不是有她护着,陈青怡也不可能这么自在,一直没上过工。
陈青怡上前一步,“老叔,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什么事儿都要讲证据。
不是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胡言乱语就行的。
你以前每次来家拿好东西时,总说咱们是一家人,劲儿要往一处使,要团结。
这会儿你怎么忘了?
没说几句话呢,就给我安了好几个大罪名,先是偷钱,再是投机倒把。
哪个拿出去,都够我喝一壶的了。
你这心也太狠毒了些,哪里像把我们当一家人的样子!”
陈青柏语气凉凉,“这哪是一家人,这是仇人,这样背后插刀的一家人,我可不敢要。”
陈青怡撇嘴:“别说是你,怕就是林场领导知道了,都得寻思寻思。
别哪天不小心得罪了老叔,再让老叔记恨了。
罗列罪名,再给举报了。
上哪找人说理去。”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给陈长海挤兑的脸红脖子粗。
偏偏他还不敢发火,他怕啊,怕他们几个不管不顾的真去单位闹。
硬挤出一丝笑容,想说点什么,就被隔壁的咳嗽声打断了。
吴芬芳从杖子中间露出一个脑袋,“哎呦喂,陈老四。
咱们大队可不兴搞举报那一套。
咱老百姓,安安分分过日子就行。”
显然是早就在这听着了,看陈长海黑了脸,也不在乎,还翻了个大白眼。
又转过头,“香梅啊,你家买收音机了?
好不好听,是不是天天都有讲评书的?
我上次去县里,在百货大楼看见过,啧啧啧……那可真是老贵了。
你家可真舍得!
不过你家票是哪来的?”
说到底还是好奇的。
赵香梅也想通过吴芬芳的嘴把这事儿散出去,省的再有别人往歪处想。
笑了笑说,“孩子她爸给邮来的!”
并拿出了单子。
“手表和收音机是我爸直接邮过来的,不信,可以去邮局查。”陈青松也赶忙解释。
偷这个罪名他妹妹可不能背,那名声就毁了。
“你爸?”陈老太却来精神了,眼睛里闪了莫名的光,“真是给你们的?
不会是给我的吧?”
所有人嘴角都是一抽。
连陈老头都无语的开了口:“做什么梦呢?”
陈青怡却笑了,笑的潋滟粲然,“奶,你也想听收音机?”
“啊,想!”陈老太连忙点头,她还没听过呢!
“那行!”陈青怡答得干脆,“奶你一会儿别插门啊,我回家去拿收音机。”
说完,挽着赵香梅就走。
“小怡……”陈长海见他们提都没提自行车,下意识的出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