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因为他实在记不得大宋当时的历史,像伪齐太子刘鳞这等小事史上从无记载。
不过他知道一个道理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
真相早晚都会大白于天下。
并不是众人不负责的说法“真相就是没有真相”
他坚信这一系列事件背后必有关联,他的想法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
是因为他还不想改变,当下,他最主要的事情是查出奸细,藏在凤凰山内部的奸细。
青州城里的一切内吹草动对于他除奸并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
至于混蛋太子刘鳞,不管怎么粉饰,他都是一个混蛋。
如果自己想收拾他,简单的很,明处有完颜都的五千铁骑兵,暗里有王远在城里的快刀手。
不管明暗,分分钟弄死他。
现在还不是刘鳞死的时候。
一来刘鳞死不利于查内奸,二来刘鳞一死,刘豫会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一通,到时怕是青州百姓首当其冲,而且也会打乱现在的局势。
此时,青州城内的百姓正议论青州城内最大的新鲜事。
并不是圆觉寺通天大火,也不是城外几万人的流匪围城,而是太子刘麟施粥救民。
傻子都不信的事情就这样神奇地发生了。
全城的人都不相信!
百姓只能当做笑谈,大富人家却是坐不住了。
城内八大家族各自派出下人查探究竞。
结果当然让所有人大失所望,居然真是知府衙门正按照太子刘麟要求施粥救民。
青州城上次开仓放粮那可是在隋唐朝的事,城里人也是从戏子口中听得一二,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百姓们不信是在情理之中。
青州城里的富家不信,也是在意料之中。
青州城内的八大家族的人早已相聚一处偏静之地,密秘商议太子刘麟施粥之事。
八大家族的八位大管家依旧神气十足,座得四平八稳,大有一副“青州我最大”掌房老爷的架势。
大家族永远是大家族,只要不是被血洗,在自己的地头永远都是龙行虎步,拽得跟二五八万似。
各大家族的底蕴略显一二。
青州第一家族赵家的大管家依旧居于右侧首位,傲骨在身,一副眼观天相的架式,就像整个青州都欠他钱似的。
身后站着的下人,更是目空一切,双臂环抱,气势更不输管家。
大管家听着茶香四溢,却无人言语。
大家族能立于乱世而长青不倒,早己不是用钱财所衡量,比的就是气势。
气势在底蕴就在。
气势也是大家族掌控青州的能力表现,每遇大事,八大家族议事已经例制。
且因在宋太宗后期,为防止有人聚众密谋举反,广施民间报举,青州八大家族为防举报,每临大事皆派管家议事,己成定制,家主隐身于后。
此次八大管家相聚于处,正是商议青州大事。
当下,青州被围本是官府的事情,也不该聚众家之人商议,可是当听说太子刘麟开仓施粥救民时,今年主持议事的洪家立刻召集各家议事。
“大家说说吧,太子刘麟施粥救民,到底意欲何为?”
洪家的管家面露笑容,大有主持风范,语气中倒是少了几分客气,率先开口试探地问道,目光随着声音瞟了一眼环坐在四周七位管家。
“管他呢,我们家老爷说了,出钱没有,要粮没有。”
“对,对,对,我们家老爷也是这个态度,什么施粥救民,我看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是我们青州人出钱出粮,他自己赚名声。”
“那是,穷人能出得了钱吗,还不是最后我们八大家族买单给银子,今天别说分摊的事,没门。”
几位管家不约而同地跟着赵家大管家的附声道。
洪家大管家脸上肌肉抽动,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八大家族管家集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协商如何分派知府的银税钱粮问题,每次大家都会有个分派结果,也算是小有默契。
可是这次大家倒是统一口径都不出钱出粮,这倒是让洪家管家很是失望,也很是难做。
于是站起来,顺水推舟说道“大家说的也是,凭什么让我们出粮,如果是青州知府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地方父母官,现在居然又来个太子,大家不想出钱出粮都在情理之中,可是大家也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这些年连年战乱,我们家生意不好,没钱没粮。”赵家大管家声音低沉中夹杂着几分不容质疑的味道。
“对,对,对,你们看看青州城外以东,全成什么狗屁公主岭了,我们田地租金全没了,让我们拿什么出钱粮吗?要出,也应该公主岭出。”
“对对对,说得太对了,而且我听说太和烧鸡铺生意可大了,而且在济南府,开封府都有商铺,我看,要出也得他们出。”
“是,是,是……。”
“对对对……。”
大家吵说不停,热闹非常。
此时,太和烧鸡铺门前却是热闹非常。
一个黑大个子正站在太和烧鸡铺门前,指着烧鸡铺对面的天清珍苑怒道“金人的狗屁公主给我滚出来。”
身后围着流民也跟着起哄。
“金人公主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