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速度飞快的搭建起一个彩棚子,在彩棚子下面,来自荷兰总督府的特使施耐德先生见到了一身戎装的冯国辉。
特使施耐德先生脸色很难看,因为彩棚子下面只有一把椅子,冯国辉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周围一圈军官侍立。
他这个总督府的特使也没有优待,无形中身份便低了一层。
“我抗议,我是国王陛下敕令东印度群岛总督府特命全权代表,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总督府权威,在这里应该有一把椅子。”
“你说的有道理,施耐德先生。”冯国辉神情温和的点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对左右吩咐道;“我华夏向来是礼仪之邦,善待远来的使者,给他一把椅子。”
“遵命,大帅阁下。”
手下人迅速拿出一把小竹椅子,就是炎热的天气老头经常会坐在门口纳凉的那种小椅子,与小板凳差不多高。
小椅子被放在了对面,特使施耐德先生看看面前的小竹椅子,又看看冯国辉屁股下面高大的八仙椅,整个人都懵了。
喂,你故意的吧?
眼看着对面一个个眼含杀意的军官,施耐德先生明智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等他坐下来时,便已经后悔了。
坐在小竹椅子上,施耐德先生得努力的仰着头才能看到冯国辉,而他这个样子就像滑稽的小丑,竭想保持着气势,在那一刻就泄光了。
不单是那些南洋军官,就是身后的这一圈荷兰皇家海军白人水兵们,看到这副情景也忍不住笑喷了。
“哦,上帝呀,特使先生就像一只被嘲弄的猴子,看起来太奇怪了。”
“我更愿意把它称为马戏团的小丑,也许我可以丢给他一根香蕉。”
“别闹了沃尔特,这可并不好笑。”
“见鬼,那可不是我要的椅子,让我来的话,宁愿站着说话,看起来还正常些。”
“闭嘴吧,蠢货。”
听着自己人的议论,特使施耐德先生脸色已经气得发青了,他主动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严肃的说道;
“南洋公司的冯先生,你应该清楚的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隶属于荷兰王国政府东印度总督府治下,我们对这片土地拥有无可辩驳的领土主权。
你和你的人在这里肆意烧杀抢掠,迫害白人庄园主及其家眷,贪婪的占有其财产,犯下了累累罪行。
冯先生,你和你的组织所作所为无异于暴乱,反叛,是任何一个文明的王国政府,都不可能容忍的暴行。
我代表总督府和强大的皇家军队对你发出最后通牒;
务必于最后时艰到达前,自行解除武装,背缚双手无条件向皇家军队投降,祈求总督府仁慈的宽恕。
否则,一旦荷兰皇家军队大兵压境,所有一切皆玉石俱焚,必将人头滚滚,浮尸遍地,尔等需明智抉择方可。”
嘴里说着最狠的话,却燥眉耷眼的坐在小竹椅子上,让这番最后通牒听起来却带上了一丝喜剧的味道。
冯国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藐视着特使施耐德先生,眼神中的奚落意味极其明显。
仿佛在说;
臭小子表演的不错,继续再整两句,让爷开开心。
这种尴尬局面,让跟随着特使斯奈德先生一起上岸的皇家海军凯·哈弗茨中尉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肃声说道;
“冯先生,您的狂妄行为,将导致更多的华人陷入极其困难的境地。
我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东方人会因此失去……对他们来说堪称宝贵的信任,并遭受到加倍的报复。
财富被掠夺,女人孩子成为奴隶,而他们则会被挂在绞刑架上。
总督府的仁慈只限于温顺服从的领民,对暴徒则会实施毫不留情的镇压。
只有虔诚的跪倒在白人的脚下,忏悔昔日的罪过,乞求得到宽恕,才有可能得到仁慈的对待。”
这番话说的咄咄逼人,通译如实的转达以后,立马引起了军官们的一致愤怒。
站在一边的胡老虎早已经忍不住了,双目喷出怒火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凯·哈弗茨中尉鼻子,大声骂道;
“蒲伱老母啊,鬼佬好巴闭嘅,唔够你讲,仲能吓得我肝颤颤?
吹水大过天,饮口茶,继续吹水得不得?
唔同你讲,我南洋军够不够威,鬼佬有几多,尽管来战就是。
来一个斩一个,来一两个斩一双。
我胡老虎把话落下,南洋公司几万弟兄,斩鬼佬个个争先,尽管放马来战。
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好兄弟,就这样干鬼佬就够提气。”
“搞乜,真当我们吓大的,没说的……搞他们就是啦。”
通译把话传译了回去,当下将特使施耐德先生和凯·哈弗茨中尉气的脸色都变了,双双将目光投向居中而坐,至今没有说话的冯国辉。
冯国辉倒也干脆,回转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一众气愤填膺的军官们,双手一摊说道;
“我南洋军的弟兄们众志成城,他们说的话,也就是我要讲给你们听的话。
再补充一点
谁给你们的勇气在老子的地盘上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