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熟悉的呼声,让李境和又没入了公主府。
她站在赞羽的院落中央,一群人跪着站着,求着她万不可进去,“二皇子已然薨了,公主可不能进去。”
二人虽有情分,却非亲非故。
丰赞羽已死,皓月公主李境和,按规按制,都不能踏进这熟悉的房舍之内。
“赞羽,赞羽!”
李境和听到自己绝望痛苦的喊着这个名字,鸿胪寺的官员连忙让宫婢把公主带走,她在挣扎之中,破口喊道,“赞羽回来——!”
丰愚行低下头,把耳朵贴近李境和蠕动的唇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下子无法自持,把李境和搂在怀里,“皓月,我的皓月,你且醒过来,别沉溺在那段岁月里。”
李境和的身体毫无感知,眼泪还是从紧闭的双眼之中落下,滚湿了脸畔。
丰愚行看到这样,心痛难耐,喊不醒的李境和,让他几乎无措,唯有薄唇亲启,吮吸走了她眼角的泪,一遍遍的呼喊,“皓月,李境和,快醒过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葵兴的脚步声传来,丰愚行勉强拉开距离,只是不知不觉中,他已坐到床榻之上,怀里是完全醒不过来的李境和。
一身现代常服的王曲提着急救箱匆匆忙忙的跟着葵兴进来,入眼就看到了两个画中的古人,依偎在一起。
定睛一看,才知是先生。
赶紧走了过来,不等开口,丰愚行就说了情况,“她一直在哭,也有喊我的名字,但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王曲上前查看,摸了摸脉,又拿出体温计,让丰愚行给她放入腋下,“先生,贴身放过去才量得准,我看……夫人是开始发高烧了。”
丰愚行接过体温计,小心翼翼的给李境和松开了腰带,从胸口塞入她的腋下。
葵兴和王曲都微微侧首避嫌,等王曲了解了李境和昏过去的原因时,安慰道,“先生不必担忧,这种是情绪过分激动,我看夫人应该是平和的人,往往这样情绪内敛又遇到大的波动冲击,很容易昏过去。”
“她多久会醒?”
“正常情况几分钟也就转醒了,但如果夫人再高烧的话,她也很容易昏睡过去。”
等体温计拿出来,王曲看了一下,“果然发烧了,三十九度。”之后的又给李境和打了退烧针,同时喂了退烧药,额际也贴上了退烧贴。
一会儿功夫,丰愚行就摸到了李境和濡湿的内衣。
他想了想,让葵兴去把和西南叫了进来,葵兴准备听命出去时,又回头看着丰愚行说道,“先生,外头那个疤脖子女人叫着要见公主,怎么办?撵了出去吗?”
疤脖子?
丰愚行这才想起来,“她是皓月跟前的人,你让她跟和西南进来。”
葵兴抓了抓脑袋,“如此,那好。”就迈着重重的步伐出去,上一世,葵兴身形虽然一样沉重,但因为他武艺高强,整个人虽壮实却轻便。
来到这个世界,他智力残缺又长得蛮壮,身世坎坷,幼时被领养后又遭遇抛弃,后来流落街头也不过是靠着半个脑子勉强活着,直到丰愚行找到他了,他才慢慢的学习这个世界的生存能力。
但武艺什么的,他全然不会了。
如此,走起路来地动山摇,很多人想不明白万事尽善尽美的丰愚行,竟然会把所有耐心、爱心全部给了葵兴。
陈青青等了很久,才等到葵兴像座移动的山走了过来。
指着她,“你跟西南随我进去。”
和西南打着瞌睡,这会儿冷不丁的被姚平推醒,懵懂点头,“叫我啊…好……好!”
陈青青早按捺不住,她本来想回去拿手机给高家打个电话什么的,被姚平一把按住,把她留在这里。
随着葵兴踏进正房,她焦虑的心情让她无心关注这个奢华的正房,从堂屋绕过一处屏风,推门而入,看到了李境和躺在床榻上。
一旁放着落下来的披风。
同样褪下了大麾的丰愚行正坐在床榻上,满脸担忧的看着仿佛熟睡的女人。
葵兴努力轻手轻脚,走近丰愚行,“先生,和西南和疤脖子女人来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陈青青都想跳起来给这个狗熊一样的男人一巴掌!
他懂不懂什么是尊重?
其实不是葵兴不懂得尊重人,而是他确实不知道怎么称呼陈青青,加上陈青青全身上下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脖子上的疤痕。
丰愚行抬头看过来,陈青青本来还想质问几句,这会儿也莫名被丰愚行的眼神压下,“你叫陈青青对吧?”
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陈青青下意识的点点头,“你跟境和——,”哎,陈青青突然意识这也不是自己该问的,马上改口,“境和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呢?要不要送医院?”
丰愚行看她真的很担心,一改往日少言寡语的性子,同她交代起来,“王曲过来看过,境和除了发烧,别的还好。”
临了补上一句,“你放心吧,高家伯父伯母那边问起来,我会亲自电话给他们解释。”
又看向和西南,“你去给境和找身衣物换下,她高烧烧得浑身出汗,不舒服。”
李境和穿的还是礼服,宽袖大裙,质地偏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