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簿点头,“蒲老爷您说的不错,我们大人也是这样想的,等他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想他应该会重新审理这件案子的。”
蒲瑞想起吴县令之前去他家找他之事,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主簿,“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没有问吴大人最近究竟在忙什么公务?可有我蒲某人能帮上忙的地方。”
胡主簿有些为难道:“蒲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大人一向爱民如子。”
等蒲瑞点头,胡主簿才继续道:“这段时间县里不是遇到了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吗,县里的百姓没柴炭烧,好多人家家里都冻死了人,虽然县里有不少富户捐赠了柴炭,但是那点东西哪里能解决问题啊,我们大人这两人正在忙着解决这个事情呢。”
蒲瑞闻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了,正好我蒲家就有一个柴炭铺子的,别的东西我们蒲家不一定能拿出来,但是柴炭这东西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我回去就让人将仓库里的那些柴炭都送来县衙,以解吴大人的燃眉之急。”
胡主簿一拍手,叫道:“哎哟,要是这样蒲老爷您可算是帮了我们吴大人大忙了,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我们吴大人,让他赶紧回来,不必再为了柴炭奔波了。”
又过了将近两刻钟,双脚湿漉漉,身上还沾着雪花的吴县令从外面走了进来。
蒲瑞看着吴大人这个样子,心里的气倒是顺了一些:“吴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这样的天气还在为了百姓奔波。”
吴县令挥了挥手,笑道:“蒲老爷过誉了,您才真的是仁善慷慨,我听说您愿意为了县里的百姓将家中的所有柴炭都捐出来?”
蒲瑞一脸大义道:“吴县令过奖了,我也是南兴县的一员嘛,南兴县遇到了这样的灾祸,我理应为南兴县做出一些贡献的,一会儿我回去就让人将库里的柴炭都送来县衙。”
吴县令摇头道:“蒲老爷都为县里捐了这么多柴炭了,哪里还能再麻烦您呢,一会儿还是我派人自己去拉吧。”
蒲瑞听见吴县令的话,咬了咬后槽牙,应道:“也行。”
最后,蒲瑞又和吴县令闲聊了几句,也没有再提蒲修华的事情,就起身告辞了。
不告辞也不行啊,这大厅里实在是太冷了,冷的他全身都快僵了。
蒲瑞离开之后,胡主簿便催着吴县令回县衙后面换了干净的鞋子和衣裳,又让人将炭盆端了上来。
等吴县令从后面出来后,胡主簿才问吴县令道:“我们是不是该将蒲修华放回去了。”
其实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和证据抓住了蒲修华,胡主簿和吴县令是一点都不想将蒲修华给放回去,但是奈何凭着县衙的那几个衙役他们根本就不敢和蒲家硬碰硬。
吴县令心中憋闷,但他别无选择,他先前的时候几次上书给朝廷,请求朝廷派人来南兴县处理蒲家的事情都石沉大海了。
后来,蒲修文考中了庶吉士,又娶了户部侍郎贺弘义的庶女,而贺弘义又是姚首辅的门生。
他二叔就给他来信,让他不要再提派人来南兴县彻查蒲家的事情,更不要轻易得罪蒲家了。
想到这些,吴县令最终沉沉叹了口气,道:“今天先关着吧,等明天再放他回去。”
到时候柴炭什么的也就全都拉来县衙了。
说完这事,吴县令又问胡主簿:“那祖孙二人安顿好了吗?”
胡主簿点头,“大人放心吧,我已让人送那祖孙二人离开南兴县了。”
“那就行。”
第二天,蒲修华被放了出来,而紧跟着就是县衙免费发放柴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