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川本不过只是想躺在外侧,挨过这一晚便罢了。
至少让外人知道他与公主感情不错。
哪里知道已经睡下的樊相宜会忽然起身。
那张卸了妆容的脸猛地凑到了他眼前,让他呼吸一滞。
樊相宜的长相本就美,现在放大在他面前。
没了白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娴静。
那如瀑长发披肩而落,垂落到她身后的玉枕上。
他此时才发觉,长公主的头发,竟然这般长。
两人都有些尴尬。
“殿下这般心急?”时清川不退反进,唇瓣都快贴到樊相宜的额头了。
他说话时散出的热气,喷洒在樊相宜的额头。
烫的她有些发疼。
就连脸颊都都烧的厉害。
比她儿时高烧不退还烫。
而且.....
她心急什么?
她为何要心急?
“大胆,竟然戏弄本宫!”樊相宜恼羞成怒,扔下这句话,转身躺下。
她用被子紧紧的捂着自己。
这时清川何时这般胆大了。
虽然樊相宜这么说,却没有真的撵时清川出去。
时清川也顺势躺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躺在了床榻之上。
樊相宜平日都是一个人睡。
除了偶尔热的慌,会让青麦或者云屏在一边执扇,为她去去热气。
今日身边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
就算她再想安枕入眠,都没有法子。
直到深夜,樊相宜还是翻来覆去不着觉。
就连平日为了清凉才换的玉枕。
如今也让她觉得硌得慌。
许是她的翻动惊扰到了外侧的时清川。
他伸手抽走了樊相宜脖颈之下的玉枕。
在樊相宜还未来得及开口之际,就把手搭了过来。
“殿下莫要再枕这硬物了,虽然清凉,却对身体不好。”
黑暗中樊相宜看不清时清川的表情,却知道他离自己很近。
“多此一举。”樊相宜闭着眼睛,却心安理得的靠在时清川的手臂上。
她觉得,时清川的手臂比那玉枕还硌人。
也不知是不是樊相宜太困,亦或者是时清川的手臂有用。
樊相宜后半夜确实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门外的青麦听到屋内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公主醒了?可要再躺会儿?”青麦见樊相宜脸色有些不好,就连忙出声询问。
“现在几时了?”樊相宜摇摇头,掀开被子坐起身子。
平日的她再迟卯时末也就起了。
“如今已经巳时三刻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吃午饭了。”青麦老实回答。
樊相宜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果然还是得自己一个人睡。
但凡这屋里多了个人,她都会不习惯。
“驸马呢?”樊相宜回头看向床上,发现她枕着的,是时清川的衣袍。
昨夜两人都没怎么睡,他是何时走的?
“驸马是寅时末走的,驸马说殿下昨夜没睡好,寅时才堪堪入睡,让婢子们不要打扰殿下。”青麦一字一句,叙述了樊相宜睡着后的事情。
樊相宜闻言,却没有说话。
直到洗漱完喝了小半碗粥,红瑾才进门来道:“殿下,叶少爷在外面已经候了一个时辰了。”
红瑾也不知道为何公主要接那端王妃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