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时,那人感受到寒意,立时拿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嗐,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他们不拼点,你以为朝廷会养着他们吗?”
而在不远处的床铺上,紧紧裹着被子的青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这几日都摸清楚了,这帮勇卫营的人啊,都是死了爹的野孩子,最大的十几岁,最小的六七岁,要不是咱们陛下仁慈,将他们聚在一起,眼下还不知道他们在何处野着呢。”
<div class="contentadv"> “就是。”
听到此言的一人,立时就附和起来,“我还听说了,这处西山大营的驻所,原先还有一支营校,好像叫什么勇士营,他们的年龄普遍大点,但最大的也不过才及冠,不过不知为何啊,他们离开此地了,去了何地不知道。”
“还能去何地啊,必然是被派往前线了呗。”
最初的那人面露不屑道:“说他们是遗孤子弟,那不过是抬举他们罢了,一帮卑贱的子弟,能跟我们相比吗?本少爷就算再不济,那也是辅国中尉之子,要不是我父求着我去参加选拔,本少爷才不会来此遭罪。”
在这间大通铺之中,听到此言的众人,尽管嘴上没说什么,但一个个却露出不屑的神情,是,都知道你爹是辅国中尉,是郑藩一系没出五服的,可你这一支人丁不兴旺啊,不然字辈也不会这样高。
“不过咱们不起来,真的没事吗?”
不知过了多久,朱伯忠有些担忧,从床上爬起来道:“刚刚我好似听到紧急集结的哨声了,就是在咱这处住所区响的,要是咱不出去集结,那会不会……”
“怕个屁啊!”
他爹是辅国中尉的朱慈焱,满不在乎道:“昨夜操练咱们的那帮娃娃兵都讲了,今天就是休息,且过了昨夜,咱们就不归他勇卫营管了,直娘贼的,从进这西山大营后,本少爷就没好好睡过一觉,不聊了,本少爷要再多睡一会儿。”
说着,朱慈焱便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其他躺着的皇明宗军新卒,不少都带着忐忑的躺着,尽管他们想出去看看吧,但见其他人都没动,一个个也就不好起来。
不为别的。
面子不能丢掉啊!
是。
他们是来自不同的藩系,但他们都是宗室啊,哪怕多数是最底层的,可不管怎样说,他们也是老朱家的子弟啊。
这人啊,就是这样,不管自己过得再差,但有了些能找补的,那就成了他们唯一能希冀的存在。
“伱们他娘的躺尸呢!?没他娘的听到紧急集结哨?咋?想叫老子请八抬大轿,请你们去啊!”
“给老子滚起来!”
“啪!!”
“啊!!”
“你他娘的谁啊,居然敢打本少爷,啊!!”
“去你娘的,这里没有少爷,给老子滚起来!!”
原本还算安静的住舍,随着一魁梧的军士走进来,一切都变了,这帮躺在被窝里的宗室子弟,嗯,现在是皇明宗军的新卒,一个个被那军士拿着鞭子猛抽,一些顶嘴的人,非但没有吓住这名军士,相反却额外多领了几鞭子,似这样的场景,在其他住舍同样上演着,一时间惨叫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