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把这些好话和坏话都和这些首领们说了明明白白的,他自己也是毫无退路,所以做事处处留心,此战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战胜了,洗清泼在他们身上的脏水,还武安和父亲的一个赤胆衷肠的名声,另一种无非就是战败,永无翻身之日,甚至搭上身家性命。
邢州知州听他们交谈,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对着易知许说道:“我这一辈子都是跟着你父亲征战,几十年来深知他的为人,也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现如今也有了些成就,世安,你就安心去操办这些,我愿意搭上这虚名去求一个安泰。”
易州的知州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这些人,当官就是为了让自己所管理地域的百姓安乐,若是不能达到,这官不当也罢。
易知许的父亲从小就教育他天下为先,若是觉得自己身处高位就比旁人尊贵,那就要挑起该负担的责任,德不配位才是最为可耻。
虞栀此时正在书房里看着杨临简曾经的书卷,以及还有一些军队里面的地图。
“承徽,国公府被抄的那日,你可知道所有的过程?”杨临简坐在那里,突然开口问了这些。
虞栀本来以为他以后也不会提起这件事,即使当时不在,也是心中的痛,此时他言淡风轻,似乎在和她说一些素日里的琐事。
国公府被抄那一日,她这辈子也难忘,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她使劲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抬眸看着易知许说:“二哥,我知道,这就和你说。”
“那日刚好是成婚之日的前一天,我在府中,阿楠那时候在给我看婚服,他来找我,我们喝了一些酒,原本说是要来接我,可还是第二日的早上将我接进宫中,我那天早上一直等他到晚上,宫中的人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等我知晓之时,已经是婚约作废,国公府被抄家,弘农杨氏背上了谋反的罪名。”
“那几日浑浑噩噩,我穿着那身喜服跑回国公府,江景盛在我身边陪着,可是后来他想带我回南昌,被中途拦截下来,一箭穿心,射死在临安城外。”
她就说了这些,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面有一层难掩的悲伤,她欠了好多东西。
杨临简这才知晓是这样的缘由,又问道:“承徽可知道裴文轩是如何让我们家变成那样的?”
“我后来细细地将那几日想了一番,裴文轩在大婚那几日,也就只有前一夜来府中,而且以接我的名义,实则可能是将什么罪证放到了某处,这才导致我们家遭遇横祸,无论如何,国公府被抄家,都和他裴文轩脱不了干系。”虞栀说这话时候咬着牙,恨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