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过去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人,可能是风大吹得门开了,她过去把门轻轻关上。
虞栀在里面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起来,她听见一声猫叫,感觉奇怪的很,这寺庙里面她逛了一日,都不曾见一只猫,山里没有人家,并不可能是野猫。
虞栀心道可能是伯怡找到这里了,也并未和若生说念,只是自己揣测。
送若生离开之后,她一人独自往屋后走去,黑漆漆一片,她手里只提着一盏灯,她又来到这边栀子树林,一个人在晚上观花,倒是多了几分愁绪。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她回过头去看,那人不高,戴着一个面具,穿着一身玄色衣裳,并非禅衣,也不像是伯怡,梳着小孩子般的发髻,端端正正地站在那,看着有些古怪。
“什么人?”这是个略显稚气的女声。
“天地苍茫,无所依的过路人罢了。”虞栀稳了稳心神,把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藏起来,看上去沉稳自若,这才缓缓开口。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看着她,语气不善地说
“哦?过路人?”
“若是不信,请去问寺中的方丈。”虞栀并不想再多留,转身想要离开之时却被她拽着。
她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也只是站在那想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那人也没再与她说是什么,反而是稳稳地坐在那,把手里提的酒放在桌子上打开,空气里有了一丝酒香气,虞栀见她把面具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张殷红的嘴,显得格外病气。
“你是弘农杨氏的人。”
虞栀刚转过身,却又听见她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来,这句话并不是疑问,是直接的告诉她。她不敢回应,不知对面是善是恶,也就站在那观望。
那个女子喝了一些酒,见她像个石墩子一样,眼睛滴溜溜一转:“现如今弘农杨氏也是这般无趣了吗?”
虞栀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直言道:“若是无事,那我便回去了,夜深有些发凉。”
弘农杨氏现如今如何,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至于这些外人,无论是何目的,想要说是什么,她都不想听。
她觉得议论别人的家室背景,是件特别无礼的事情,正想转身就走,那人又继续挑拨道:“如此不经说?可是戳到了痛处?”
“我现如今如何,与你并无干系,用不着这般激我。”虞栀将头上落得花瓣扔到地上,没有看她。
那人也并不识趣,反而说了一句:“弘农杨氏两年前被灭门,你应该就是那个被囚在宫里的杨承徽。我今日听说你来此地,并非是要指责什么,无非是见不到故人,想与你叙叙旧罢了。”
虞栀听她这说话的口气,年纪并不像是与家中父母亲同辈,反而有些像是和她兄长,与她是平辈,开口说:“你要寻杨氏的谁?”
“杨承徽,你说我寻谁?”那女子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她并不是如别人嘴里所说的那般聪明,甚至还有些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