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疾苦(1 / 2)

自此之后二人都一言不发,易知许坐在马车的另一边闭眼休息,而虞栀则呆呆地坐在那盘算着接下来该去哪。

易知许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邱默的暗算,决定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天光渐亮,虞栀靠在边上睡着了,易知许喊了她一声,她还是不醒。

易知许有些担忧,举起两只手指放在她人中上探了探,发现还有气,又收回手。

虞栀一睁眼见他靠近自己,眼睛一下子瞪大,举起手一把推开他:“易知许你想干什么?”

“天亮了,喊你你没起来,我还当心你死了,现如今看来,活蹦乱跳的,你该下车了。”易知许出声提醒道,他还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土。

“多谢啊,这么关心我的死活。”虞栀也没好气地说着。

易知许命人将马车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她扔下就走了,见她包裹还没来得及拿上,他特意帮她从窗里扔出去。

虞栀看着那慢慢远走的马车,心里骂了他几句,捡起地上的包裹,拍了拍上面的土,又背起来,刚他还说什么来着,虞栀想了想,哦,好像是“离姑苏还有二十里地,这山脚下有村子可以歇息”。

盛夏烈日炎炎,她走了一会儿,坐在树下歇息,打开包裹时发现多了两样东西。

绷带和草药。

还算他有良心,虞栀抓着之前在茶摊买的饼,咬了两三口,见这山林之间也没有人来往,便将鞋履褪下,此刻她的袜子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

她忍着疼,硬生生地把黏在一起的地方撕开,她吃痛,没忍住发出“嘶”的一声,此刻有鲜血和干涸的血,她看不清楚到底伤了多大一片地方。

撕开那绷带,往上面倒了一些水,便用那布子擦拭着,虽说是烈日照着,但碰到了冰水还是有些发凉,绷带渐渐染上血色,伤口也渐渐清晰可见。

大约是有一扎长,她看了也没有特别意外,只是利利落落地把草药盖上去,用绷带包好。

她现在又是只剩下自己,腿上还有伤,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倒是和那流民无异,找不到伯怡,只能自己先去赶路,到了姑苏就是平安地界了,她看着山脚下隐约有山村的模样,收起那些东西,嘴里叼着半张饼就往村庄去了。

易知许在马车上面仔仔细细地看了地图被改动的地方,叫上了楚风,两人弃下空的马车,用马鞭赶着马去了地图上改了的地方,而他二人则是往正道上面走,并未知会其他人,只是步行提前走去了军队晚上赶路要到达的地方,静静地等候着他们的脚步。

“世子,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楚风对着易知许说着,语气里有几分难堪。

“楚副将直言便是。”易知许喝着水,心里其实也想到他是为了什么事了。

楚风突然行了一个大礼,跪在地上,低着头对易知许恳求道:“世子可否能放邱默一命,他这人就是心气高,一时糊涂,此次犯下大错,还请世子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易知许放下水壶,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行不通,恕我无礼。”

邱默他今天是看不惯他易知许也好,是为了不服管教为了军功也罢,可他错就错在要害人性命,今日是他被害,幸而被虞栀听到了,告知了,若是没有虞栀,那他二人今日就是那葬身山崖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