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姜怜确实是在问武安可有杨临简的消息。
“我现如今也不知临简在何处,若是他有了消息,我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武安恭敬的说着,又有些难言:“竹君,若你在城中,行的方便,帮我多照顾承徽。”
他此刻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这样和姜怜嘱咐。
两年前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因为重伤,在西北养伤,而在得知她被捉回宫,腿险些断了时,他在出征边疆,书信写了十几封,却没得到一句回应,也有可能是她未曾受到一封。
她自然以为他是逆贼一脉,疏远到连见面都不愿意,他经常这样宽慰自己。
姜怜看见他的神色,仗义出言:“小姑娘的性子我喜欢的紧,不用你说,照顾也是应该的。”
见她如此直率,武安这才放下心来,神色严肃的点头。
突然听见席面上,有个宦官在击鼓。
王公公大声的对着各位说:“诸位,皇上说各位在外面站久了,请大家入席就座。”
众人行礼,依次进入重鸾殿。
裴文轩龙椅在最上,身边是皇后,左手边第一位是武安,而右手边的空位不知为谁留着。
入席之后大家都在小声议论,裴文轩本觉得前几日让虞栀穿红衣,是破戒,视为不孝之举,众臣世家应该是弹劾骂声一片。
与他意料相反,正是因为康静的画传出宫去,有一半世家子弟是为了一睹虞栀真颜,慕名而来,裴文轩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
筵席已开始一小半,而右手边第一位的座位还空着,裴文轩见众人议论,怕自己落了面子,对着群臣和王公公说:“虞司乐可是不知礼数,去带着人叫她来赴宴。”
丝竹管弦齐奏,舞姬们个个身姿窈窕,眼中含情脉脉,于殿中翩翩起舞,觥筹交错间,众人见一袭红衣缓缓走来,怀中抱着那张桐木七弦琴,虞栀笑道:“真是说笑,只是好久没穿这华服,金银首饰太过沉重,我来的晚了些。”
她看了一眼,这右手边的空位想必就是自己的,走过去坐下,将琴递给身边的王公公
“本是庆祝武安将军得胜归朝,我何德何能,竟与将军齐平,”她莞尔一笑,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武安说:“来,小女敬将军一杯,将军此壮举,我真心佩服。”
群臣只是笑,并未听出虞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武安将军有本事,美人第一杯酒,居然敬给了将军。
武安脸上有几分凝重,目光却一直被她吸引着,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对着她作揖。
“将军莫不是被西北的风沙糊了嘴,见我一言不发,怎的,难道是觉得我身份低微,不配与这新晋武将说话?”虞栀咄咄逼人,说的话却是以一副开玩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