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的猫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循着声音找到了那处草丛,是一只腿受了伤的猫,她看着猫,心中怜悯,放下端着许久的防备心,缓缓的说:“你就像我这般,走不掉,在这宫里,也没有自由,”她摸了摸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袖子里找出一方手帕,将它受伤之处裹好,“你呀,早日伤好了,就逃出宫去吧,这里不好。”
昨日的宫女在这里寻到她,说:“姑娘心里如何想,我不知,我随我心意跟姑娘您,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虞栀听见这话,冷着脸转身就走了。
那个宫女看见受伤的猫,心中也懊恼,将袖子里买来的的糕点分了一些给它。
谁知这一幕也早已入了别人的眼。
虞栀先前不喜欢往外面跑,今日出去玩的乏了,晚间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一口口品茶,房门敞着,却刚好又见一群人往这里来。
她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浓重的玄色,位高者喜玄色,衣服也多以深色布料而制,况且能在这里出现的,除了那裴文轩,再无其他。虞栀觉得脏了眼,又扭过头去。
“稀客,真是好兴致,如此晚了,还来拜访我。”虞栀垂眸讽刺着。
“杨承徽风姿,却是一道风景,我来此赏景,又有何不可。”他应声扭头,朝她深深望来,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凝望她,漠然而冷厉,还有不加以掩饰的嫌恶之色。
虞栀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拿她当玩物比较,她也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比起你演戏,我这还算不上景。”
他听见这话,那双阴险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住她,眼底掠过一丝狠毒之色,两眼在暗影里幽幽闪烁,还夹杂着一丝伺机而动的得意:“来人啊,把朕给虞司乐的礼物拿上来。”
是一个狭长的盒子。
虞栀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那宫人将盒子打开,是下午的那只猫,被开膛破肚,双眼被挖走了,血腥味一瞬间布满整间屋子,猫的身下是那个小宫女的衣服,被血色染红。
虞栀紧闭了眼,强忍着情绪说道:“我当是什么礼物,现如今国库亏空至此吗,这种东西,”她扶着盒盖,一把按下去,“你还是自己留着当礼物吧,这血腥之物,自当是与你最相匹配。不过要适当提醒你一句,别等哪天被人当成礼物送出去。”
他的神色未变,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显得高深莫测,让人不寒而栗。
二人均有怒意,对答时争锋相对,言辞犀利,却又互不相让。
没看到他想要的场景,他冷哼着甩袖离开。
等他们一群人走远,虞栀一下子跌倒在地,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