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耀看着项琛欲言又止的样子,抬手示意一下。
“想说什么就说。”
项琛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件事,华阳觉得还有转机,动迁的事情,很有可能继续。”
“最近,他让我盯紧滨西街的房价,还让我帮他联系南岭省的炒房团,等房子价格降到最低点时。”
“准备接盘!”
范耀闻言坐起身体,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这个华阳到底想干什么?
两千万,七天之内翻了三倍,变成六千万。
六千万,足够他把南岭省炒房团手里的楼房,全都接下来!
可这笔钱,不是华阳的,是他范耀的!
如果房子不能动迁,这赚来的六千万,全踏马得赔进去!
范耀站起身,走到一旁酒柜边,倒了杯红酒。
他已经半年没碰酒了,可今天,他就是想喝点酒缓解一下头痛。
一杯酒下肚,他长长呼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今天上午,董事会开了股东大会。
会上,他把滨西街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有股东都一致认为,他应该立刻把华阳手里的六千万,收拢回来。
至于华阳,随便用几百万打发走。
对于他们来说,拿出几百万给华阳,已经算最大的恩惠,足够他舒舒服服花一辈子。
范耀却不这么认为。
他并不在给华阳多少钱,而是打心底觉得,不该过河拆桥。
但一想起范氏集团,因为前几次进军省城市场失败,留下的五千万窟窿。
他也犹豫起来。
求稳,就立即拿回华阳手中的钱,填补财务窟窿。
求利,让华阳继续投资,几千万最终可能会撬动几个亿的利润……
范耀看着杯中残留的红酒,陷入了沉思。
项琛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作为范耀的心腹,他明白范耀面临着多么艰难的选择。
从商业上说,他赞同股东们的决定!
可从自身出发,他觉得这种行为,实在可耻……
抛去两千万的本金,剩余的几千万,是华阳顶着所有人的置疑,甚至把价值一个亿的机床制造手册都压在上面,才赚来的,
现在,范氏集团想要过河拆桥!
项琛想到这,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范耀喝光最后一口红酒,慢慢放下了杯子。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眼中多了些落寞。
“把钱收拢回来,给华阳留一千万,当做补偿。”
“之前和他打赌的事情,从结果上看,滨西街的房子没有动迁,是他输了。”
“但是,我不要他的那本制造手册,也不会把矿泉水厂转让给他。”
“这事,算是扯平了。”
范耀又倒了杯酒,拿起喝了一口。
他作为范氏集团的董事长,就要为集团考虑,即使做出决定违背他的底线,他也要以集团的利益为先!
项琛闻言紧紧攥住拳头。
“范总,现在卡里的七千五百万,全都是华总顶着压力赚的,咱们只给他一千万,太少了!”
“而且,现在市里只是辟谣了例会上谈论动迁的事情,并没有否决滨西街动迁的决定。”
“您跟华总的对赌期限,还没到,现在单方面收回资金……”
“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项琛看着范耀,开口劝道。
范耀闻言,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炸起,混合着殷红的酒液,砸落在地上。
“项琛,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别忘了,是我一手把你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上。”
“你现在帮华阳说话,是想要跟我翻脸?”